她也当过皇帝,她怎么没有这样过?
【你的更难猜。】
乐清不满道,【哪有,我的心思不是一直都是回家吗?哪里难猜了?】
【那是因为我知道啊,我不用猜。可别人不知道,在他们眼里,你大概是世界上最神秘的人了。你看啊,你对祁钰多是虚情假意,假装喜欢他,骗他说跟皇帝有血海深仇,让他为了娶你加入叛军杀皇帝,结果等他打到皇宫准备娶你的时候却发现你是刚殉国的皇帝,那场景,好一顿伤情啊。】系统感叹着。
【还有南若厘,你当上人家白月光,撩拨得人家一颗芳心全放到了你身上,结果你说家里人让你回乡娶妻转身就走,弄得人家伤心难过了数日,最后等人当了女帝有资本来找你了,发现其实你的身份全是假的,还没等她伤心,又被人告知心上人已经死了,成功达成死去的白月光称号。】
【再说那慕昭,唉,好好一个反派苗子,险些给养歪了,还好剧情强大给人掰了回来,否则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找你呢,哪儿还有如今名止儿啼的慕昭。】
【还有谢霁,你以男子之身让他动心,等他几番纠结下,终于打算冒着被谢戎打死的风险折腰娶了你,刚打进皇宫,你跳楼就跳人边上了,那真是给这位名门正派小白花留下好一片心理阴影。】
【这些人里,你恐怕也就对裴述和晏子洵没什么亏欠了,可钱债易还,情债难偿,到现在晏子洵还日日躺在你棺材里睡觉,那裴述还抱着你留下的丝绢默默流泪到天明呢。】
它模仿人类摇着头点着舌,一副叹惋的神情。
乐清越听越黑线,【当初不是你给我发的任务吗?现在怎么能都怪我。我辜负他们,你至少得负一半责任,不,七成!】
系统默默摇头,十分识时务地不跟她争。
乐清又叹了口气,【你说的也对,在他们眼里,恐怕我是全天下最难猜的人了。如果我是元溪,我也是猜不到忠心侍奉的陛下还存着死遁的想法的,唉,都是孽啊。】
系统点点头,【是啊,都是孽缘。】
它突然顿住,好似试探又好似八卦般问道:【我刚刚提了这么多人,你怎么就说慕昭呢?而且还叫他元溪...】
乐清心中微怔,没有立刻回答系统的问题。
系统见此了解了大半,跟她一同陷入沉默。
一人一统静默许久,才听到系统出声,【其实,元溪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吧。】
乐清垂眸看着她洒在地面上的影子,直到系统要以为今天听不到回答的时候,女子压低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给过他机会了。”
系统顿住,机械脑中一片空白,愣了许久,它才想起来,在城破那日,面染鲜血的白衣帝王心软地拉住少年权臣的衣袖,近乎恳求般说着:“元溪,我们走吧,带着绿腰,一起离开这。”
那是她第一次不顾系统任务,也是第一次抛却回家的念头,只求跟少年远走高飞。
可那人,拒绝了,甚至亲手将她送上离开的路。
系统这才惊醒,原来,宿主不是没有心肠,没有情爱,只是曾经给出去的心没有被好好收藏...
系统不再出声,沉默地看着乐清跟随女帝缓步走在宫中白玉砌成的小路上。
回了上清宫后,乐清便将南若厘在朝上所说旨意抄录下来,晾干笔迹后就拿给了南若厘,“陛下请阅览。”
南若厘随意扫了一眼,与她在朝上说的别无二致,只多了些华丽的辞藻,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给谢霁这么大的权力?”
乐清眼眸未动,“陛下的心思,臣不敢随意揣测。”
南若厘闻言微怔,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女子,今日的她不似往日般灵动活泼,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意味,恭顺地垂首立于她身旁。
南若厘难得有些不知所措,放下手中事物,小心道:“你...心情不好?”
乐清抬头望向南若厘,一眼便瞧见面前的女帝眼中的慌乱与担心,她正要说出口的敷衍之词顿在嘴边,垂眸道:“谢陛下关怀,臣没什么事,只是今日站得久了些,有些困。”
南若厘听见这话松了口气,她知道乐清有些爱睡爱吃,今日也确实是难为她了,于是她嘱咐道:“那就快回去歇息吧,这旨意我看过了,没什么要改的,明日起,你便五日虽我上一次朝吧,让莫书她们多轮两次,你多歇息歇息。”
她的声音中满是挂怀,对乐清十分体贴,乐清一时也找不到不答应的理由,只得点头应下,“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