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择闻言搂着她的腰, 往上一提, 两人鼻尖的热息搅在一块儿了,他不以为意地哼笑, 说要脸哪有要老婆重要。
服了, 也认了。
只要是他。
当晚八点, 沈听择跟着裴枝进了她的房间。狭小的单人间一下因为他的存在,变得温馨又暖热, 两人的行李箱摆在一起, 浴室的热气升腾又弥散, 昏黄的床头灯开着,裴枝坐在镜子前抹着护肤品,头发还是只愿意吹到半干,搭在肩头,浸湿了单薄的领口。
沈听择坐在床边看了会儿,深呼一口气,揉了揉脸,他起身走到裴枝身后。
最后一滴精华被掌心搓热,裴枝感觉到后颈有一阵细密的湿濡,上脸的动作顿住,她抬头,从镜子里和沈听择对上眼。
什么都不需要说,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二十分钟后做完前/戏,沈听择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在异国他乡的寒夜。这一回他特别温柔,指腹贴着她被汗打湿的额头,直勾勾地看她,把掌控权完全交给了她。酣畅淋漓的一场结束,裴枝趴在沈听择耳边说很喜欢这种被他占满的感觉。
嗓音又软又媚,带着明显的情动,她似乎还不知道这句话杀伤力有多大。沈听择最后那点良心被彻底磨掉,他拽着裴枝想抽离的脚踝,勾着她的小腿,重新压了上去。
这一夜裴枝连雪是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
正式峰会在第二天下午开始。
裴枝睡到中午才醒,那时沈听择正坐在阳台上开视频会议,带着蓝牙耳机,大概是怕吵醒她,声音压得低,有种难言的性感。痞气全收了,眉眼沉肃。
那一刻,裴枝意识到,他从来不是嘴上说说。
他一直在给她铺着后路,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去追寻月亮,永远用不着向六便士低头。
于是当天十一点四十七分的时候,裴枝长草的社交平台更新了一张照片。
背景是不算晴朗的天,一夜的积雪还没消融,整个画面显出一种冷色调的胶片质感,有男人侧对着镜头,低垂着眼,被光晕朦胧了轮廓,但抵不住骨相优越。
关注她账号的人不少,照片发出去没多久就有粉丝问她是男朋友吗。
裴枝只回了五个字:是我的缪斯。
沈听择是在十分钟后刷到这条动态的,他点了个赞,然后关上电脑走到床边,笑着问她睡醒了没。裴枝点点头,伸手说要抱。
他愣了下,反应过来更乐了,两手圈住裴枝的腰,把人抱起来,“做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裴枝看着他,“我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
“你比我先走了。”说着,裴枝别过脸,没让沈听择看见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她缓了会,才又转回来,盯着沈听择,带了一丝威胁继续道:“你得长命百岁,听到没,我可不会给你守寡。”
那会儿房间静得呼吸可闻,阳光微弱,透过云层斜斜地照进来,沈听择把裴枝按进怀里,没去看她的眼睛,低声叹道:“用不着你给我守寡,我要真先走了,你该找下一个就找,也趁早把我忘了,知不知道……”
可话没说完,被裴枝打断,她抬起头,眼睛是红的,语气却是凶的,“忘不了的,除了你,别人我看不上。”
四目相对,沈听择妥协地笑了笑,费了点心思把人哄好,才带着裴枝下楼吃饭。
酒店提供的午餐是自助,正宗日式口味,但裴枝吃得不多。沈听择看在眼里,没说什么,把裴枝送去会场后,直接找地方租了一辆车,花了两三个小时赶到横滨中华街。她爱吃的那几样菜他都清楚,食材买得差不多的时候,太阳也快要落山。
又踩着油门赶回会场,裴枝的微信刚好进来,问他在哪。
他回了你转身三个字,又按了下喇叭,然后就看见站在写字楼下的裴枝握着手机,不明所以地转身,脸上有点懵,还有点可爱。
上车后第一句不出意料的是问他哪来的车。
沈听择正研究着热空调怎么开,随口答道:“租的。”
裴枝歪着头看他,“我还以为沈老板又特别豪气地提了一辆新车。”
沈听择闻言动作顿住,像在思考她说的可行性。
裴枝直接看笑了,说你可千万别当真,省点钱好吧。
热风终于嘀的一声开始往外输送,吹得裴枝很舒服,她往椅背一靠,就听见沈听择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反正钱最后都花你身上,我省什么。”
接下来几天,裴枝见到了从英国飞过来出席的罗世钊,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姑娘,一袭墨绿旗袍,雪肌乌发,挽着髻,江南水汽的温婉快要从眉眼间溢出来。
和神色冷清的裴枝面对面站着,反差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