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这场雨(16)

没什么光落在他身上,说不上颓还是放荡,垂下的眼睫影影绰绰,像要被所有人遗忘。

梁逾文看不下去他浪费这漫漫长夜,拎了两瓶酒走过去。

沈听择没动,低头在看手机上发来的信息。周围都暗,只有屏幕光线刺眼。

手里还掐着那支快要烧到尽头的烟,烟灰蓄了很长一段。

“不是兄弟,就你这张脸,说你睡过多少个我都信,”梁逾文目光扫过刚挫败走的女孩,不太能理解地问:“要不要玩这么素啊?”

沈听择回过神。

手机被扔开,他随手把烟捻灭,肘关节抵着膝盖抓了把头发,偏头不着调地笑了下:“谁睡谁啊?”

声音还带着点被烟燎过的哑,坏得要死。

梁逾文一开始没琢磨出他的意思,反应过来后直接就炸了,“我操,你这话太欠了啊。”

绝对的降维打击。

沈听择也不反驳就是笑,他拿起面前的酒,随手在桌沿磕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口。

视线从楼梯那儿往下,没落个实处,但梁逾文直觉他在看点什么。

徐东也叼着根烟往这凑,自说自话地开了瓶酒,“看什么呢?”

梁逾文和他碰了下,扬眉笑道:“就随便看看呗。”

男生之间的话题不过就那几个,徐东抬起下巴朝楼下喏了声,“看见那吊带黑丝没?”

沈听择跟没听见似的,无动于衷。

梁逾文顺着看了眼,一楼吧台前确实站着个打扮热辣的女孩,个子不算高,但露腰露腿显得比例很好,前凸后翘。

“眼熟吗?”徐东似笑非笑地问。

梁逾文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辨认几秒后有点品出味来了,“隔壁班那学委啊?”

“兄弟眼神不错啊,”徐东竖起一大拇指,然后意有所指地摇头,“平时学校里穿得跟仙女似的,没想到还挺会玩的。”

梁逾文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你什么意思?”

徐东耸肩,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梁逾文手递到旁边磕了磕烟灰,学着沈听择的样儿,往沙发背上一靠,摇头惋惜:“不太懂。”

徐东见他扫兴,拖腔带调地嘁了声,“谁不知道她刚开学就踹了高中时候的男朋友,搭上了他们班那富二代。”

一瓶酒见底,沈听择懒洋洋地出声打断:“我就不知道啊。”

徐东被噎了下,但只当沈听择是真不知道,更起劲地津津乐道起来:“没事,那你现在知道了。我跟你们说啊,就这种女的,清高都是装的,其实最会钓了。”

沈听择偏头看他,“她钓你了?”

徐东一愣,觉得沈听择的话莫名其妙,“不是,这哪跟哪啊?我和她又不熟。”

“不熟啊——”沈听择把酒瓶往桌上一搁,那双看条狗都深情的眼睛满是讽刺,睨着徐东,“那你在这说一女孩什么屁话?”

顿了顿,他轻嗤一声,“掉不掉价?”

第7章 雨天

陈复从高中那会就玩车,不过当时只够两个轮的格,一天到晚骑个重机往学校去,拉风是拉风了,教导处也没少去。

后来一成年就去考了驾照,拿着家里的钱组了现在这支车队,算不上商业车队,就一群兴趣相投的年轻人。

裴枝跟他们玩了几圈,酒又进肚五六瓶,劲头也下去了,就打了声招呼坐到旁边。

微信上许挽乔刚给她发来几条语音,说了查寝的事,让她到时候去销假别对不上谎。

末了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用不用下楼接她。

裴枝让她别等:【还没结束,我带钥匙了。】

那头很快发了个OK的表情包过来,话题转得也快,估计憋好久了:【那个……陆嘉言真是你的哥哥啊?不是某种情趣吧……】

裴枝知道许挽乔想问什么,一个姓裴,一个姓陆,长相看起来也确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她忍着笑回:【真哥哥,但不是亲的。】

简单来说,就是异父异母的兄妹。

裴枝高一的时候邱忆柳就和裴建柏离婚了,那时裴建柏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所以她没有悬念地判给了邱忆柳。

她不清楚邱忆柳是怎么搭上陆牧的,只记得那年夏至,最闷热的傍晚,她被邱忆柳领着搬进了陆牧的房子。

那也是她第一次见陆嘉言这个便宜哥哥。

少年刚好放学回来,十六岁的年纪已经窜得比陆牧高,书包很随意地背在右肩上,蓝白校服也没好好地穿着,拎在手里。

他看到家里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并没有惊讶,只淡漠地扫了眼,冷着张脸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

裴枝觉得大少爷有脾气特别正常,她也没什么本事,就是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必要的时候还能装得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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