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择闻言笑了下,然后背对着朝陆嘉言摆手,“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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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择上楼的时候,裴枝就坐在客厅里等他。整个人窝在沙发上,没开灯,只有面前电视亮着忽明忽暗的光,她垂着眼在发呆。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有些迟钝地抬头,和沈听择碰了下视线,瞳孔开始聚焦。又等他走到近前,闻着他身上挺重的烟味皱眉,“下去抽烟的吗?”
沈听择嗯了声。
“有点凶。”
沈听择闻言弯腰伸手穿过她的腰,把人抱到腿上,抵着她的肩膀低低答道:“在想这回你委屈了要怎么哄啊。”
裴枝一愣,然后慢吞吞地看他,“那想好了吗?”
只是这一次沈听择出乎意料地没了任何动作,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抱她很紧,声音低到哽咽:“这次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那些事她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扛的,沈听择不知道。
她又是怎么一点一点把自己捡起来,重新拼好,最后还能考上北江大学的,沈听择不敢想。
那晚后来变成了裴枝哄沈听择,她又断断续续说了点跟陆嘉言回学校的事。但其实很简单,就两件事,补课和看病。
她知道,十六岁的裴枝已经彻底死在了那场雨里。
电视在无声地播着,裴枝说完,推了下沈听择的肩膀,“我饿了。”
沈听择回过神,笑着问她要吃什么。裴枝刚说完随便两个字,就被沈听择抱着往厨房走。冰箱门打开,丝丝冷气拂面,身后却贴着男人滚热的胸膛,他的手还在身下托着,裴枝莫名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她舔了舔唇,问沈听择家里有酒么。
气氛在那一刻开始无声地变了。
两人对视着,沈听择勾唇笑问要喝酒啊,裴枝点头。然后她就被放到料理台上,腰被沈听择一手扶着,他环过她的脖颈从背后壁柜里拿了一瓶伏特加,又问她可以吗。
这一夜注定是要烂醉的。
裴枝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记得在断片前问他家里有没有套,也不记得沈听择回答了什么,只记得她被直接抱进了浴室。热水浇过,裴枝的衣服湿掉,沈听择就很耐心地帮她脱,然后她被迫在一片潮湿中咬唇受着力,腰被死死地按住,汗水慢慢在他颈间交汇。
再到床上,她的背贴紧柔软的床单,发丝黏在锁骨和颈侧,每一处肌肤都被照顾到,起伏间沈听择抬手握住架在他肩上的她的脚踝,让自己进得更深一点。
最后一滴酒精都快被汗水蒸发。
裴枝趴着,身体的颤抖还没停,她喘着气骂了沈听择一句混蛋。沈听择笑着照单全收,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起身去厨房。
没过多久他就端着一碗鸡蛋面走进来,裴枝是真饿了,撑着身体坐起来,吃得没剩几口。
沈听择就靠在床边环着手臂看她,看她身上随手套了件他的卫衣,看她的头发丝浸在暖黄的床头灯光里。
突然他说:“裴枝,我爱你。”
不是我喜欢你。
裴枝一怔,咬断嘴里那根面条,抬头睨着他片刻,“刚刚还没做够么?”
沈听择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刚想问做什么,又倏地反应过来。
还能是做什么。
当然是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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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裴枝没再和沈听择见过面,她知道他是回北江了。
说到底那儿才是他的家。
她没去机场送他,怕舍不得,只在他登机前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还会不会回来。
电话那头人潮喧嚣,机场播报声此起彼伏。沈听择那一瞬的沉默被掩盖,紧接着是他在笑,他说裴枝,我一定回来陪你过年。
裴枝握着手机的手收紧,就当是一句承诺,她轻声应下,“我等你。”
“嗯。”
时间一天天在过,可直到小年夜沈听择也没出现。他好像还特别忙,有时裴枝上午发的消息他到晚上才有空回。
这一年的除夕只有裴枝和邱忆柳两个人过,两室一厅的房子反倒显得没那么冷清。窗外偶尔有烟花鞭炮声,电视里在放着春晚,邱忆柳看了眼心不在焉的裴枝,问她怎么了。
裴枝回过神,视线忙从手机上移开,还掩耳盗铃般地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摇了摇头,“没事。”
邱忆柳打量着她,“那怎么不吃菜啊?是妈烧的不好吃吗?”
裴枝又摇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拿起手边的筷子。
电视里适时轮到小品登台,就在那片笑声中,裴枝听见邱忆柳突然问:“沈听择呢?他不是也在南城吗?”
裴枝夹菜的动作一顿,垂着眼回:“他回北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