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要振作,您只要握住手中的权利,便无人敢对您不敬,至于孩子,大不了日后找个女人生。”春和隐晦道,方絮被她三言两语说通,再次死死抓住了春和的手,“你说的对,只要飞龙卫为我所用,谁都不能奈我何,我就永远是正君,等王爷登基,我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后……”
“您所言极是。”
“春和,你真是……”方絮把她扶起来,“是不是抓疼你了?”
“主子,奴婢没事,奴婢的命都是主子您给的。”春和低着头,方絮更加愧疚了。
“你放心,只要你对我忠心,事成之后,亦少不了你的好处。”
“奴婢不求别的,只愿永远服侍主子。”
“我不会让你吃白白跟我一场的。”方絮道,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去请庞统领,我要问问他飞龙卫准备的如何了。”
“是。”
方絮重重喘着气,对,春和说的对,只要飞龙卫还在他手里,就谁都奈何不了他。沈琉墨那种贱人,最终也只会沦为玩物。
——
下了朝,柳昱被阿七请到长乐宫。
他长身玉立,气质温和,宫里好不容易有个年轻俊俏的男人,宫女侍者们都忍不住偷偷看他,等他走来又赶紧跑开,只躲在暗处偷望。
不远处有人不屑地切了一声,坏心捡了枚石子扔了过去,正中柳昱的膝盖,打的柳昱一介文弱书生差点摔倒。
四处传来惊呼声,阿七也担忧地询问柳昱是否有事,柳昱稳住身影,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大步往长乐宫走去,半点没有搭理暗处之人的意思,倒是让张津易顿感无趣。
“书呆子,任人打骂,一点骨气都没有。”张津易踢着一枚石子,口中叼了一朵金银花,无趣地往太医院走。
长乐宫里,沈琉墨已经等候多时了。
“下官见过殿下。”
“表哥不必多礼。”沈琉墨屏退了下人,只余下阿七二人。
“殿下可是有何要事?”
“表哥可否帮本宫查查方絮与沈重棠之间,是否有何特殊关联。”
此话一出,柳昱瞳仁猛然扩大,“殿下怎么想起查这二人的关系?”
“陛下不可能无缘无故将本宫认作方絮。”归根结底,沈琉墨是想查清这个,至于查他二人的关系,只是想要验证一个猜测。
“那时殿下才四岁还未张开,孩童时期或许与方絮有几分相像也不无可能,加上被方絮捷足先登,陛下就因此认为方絮才是当年之人。”
“表哥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沈琉墨道,他儿时懦弱卑怯,方絮虽是庶子,却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自幼就是活泼性子,他们两个就是性情也分明丝毫不同。
在破庙里那几日,他同萧吾泠相处时也是畏怯荏弱,哪里能从方絮身上找到他当时的影子呢。
“总之,本宫还是想知道沈重棠是否和方絮有什么关系,只能拜托表哥了。”
少顷,柳昱道:“殿下是怀疑……方絮其实是沈重棠之子。”
与柳昱对视片刻,沈琉墨颔首,“正是。”
其实原本沈琉墨是不怀疑的,只是自打知道当年的事是沈重棠亲自告诉方絮的,沈琉墨就觉得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
沈重棠根本不爱他的妻子,或者说沈府中的女人,就没有他所爱之人,如此,岂不又是一个理由。
“下官会尽力查清。”柳昱答应道,内心十分复杂。
有些事不想让沈琉墨知道,却似乎要瞒不住了。
说完了正事,沈琉墨想与柳昱说说私事。
“舅母身子可还好?”
“一切都好,殿下不必挂心。”提到自己母亲,柳昱脸色和缓,“她也时常惦记殿下,叮嘱下官时常看看殿下,是否比前几年又瘦削几分。”
“表哥可告诉舅母,过了年来本宫重了许多,让她放心。”沈琉墨笑道,见柳昱似有几分憔悴,不禁道,“表哥也是时候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柳家本家不在京城,柳昱在京城当差,一月大概才能回去一次。
他自己一个人住,府里下人再贴心,总归差了什么,也无人说句知心话,前几年沈琉墨自身难保,不去联系柳昱,怕有什么事再牵连他,今年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柳昱快要而立之年,也的确该娶妻了。
“不急。”柳昱刻意回避着这个话题,沈琉墨却没打算让他躲过去。
“可是因为沈琉莹?”沈琉莹是沈重棠的庶长女,今年二十有五,从小立志非柳昱不嫁,柳昱不娶,她也一直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