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干什么!”张津易又踢他一脚,表情有些恼羞成怒。
这里人太多,张津易左看右看,最后忍不住拽着柳昱胸前的衣襟将人拽进马车,顶着一对通红的耳朵,张津易虚张声势道:
“我警告你,在江南给我管好自己,你要是敢……”张津易眼神往柳昱身下一瞥,恶狠狠的,“我可是听说江南花楼里的姑娘双儿个顶个的漂亮,总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
柳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津易就猛地拽过他,二人距离骤然拉近,柳昱瞳孔一缩,见张津易视死如归一般闭了眼。
嘭的一下,张津易重重亲在他唇上,说是亲有些太过温柔,该是“撞”在他唇上才对。
二人都懵了,嗑得张津易龇牙咧嘴,柳昱自己也疼,但看到张津易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眼底露出几分笑意。
“你放心,我不会去那种地方。”他道。
“行了,我走了。”好不容易主动一次结果翻了车,张津易耳朵更红了,脚趾抠地,尴尬得没脸见人了,这可是他头一次亲人,怎么搞得像个莽夫一样。
他垂着脑袋飞快下了马车,利索的翻身上马。柳昱跟着他下来,“回去吧,注意安全。”
“啰嗦!”张津易回头瞅了他一眼,“必须给我全须全尾的回来,少一根头发丝就把你揍成猪头!”
“好。”柳昱笑着答应。
“我走了。”说罢,张津易和苏林打了声照顾,跃马扬鞭,马蹄的哒哒声逐渐远去。
苏林呆呆地看着张津易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好友莫名宠溺的笑容,一时感觉几分怪异。
“那个,你们……”苏林犹豫问道。
唇上还有几分刺痛,柳昱敛下神色微微一笑,“苏兄,赶路吧,看这天色,随时都可能下雨。”
说罢柳昱回了马车,仰首靠在车厢上,手指慢慢摸索着怀中的瓷瓶,思及张津易恼羞成怒的模样就忍不住发笑。
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自己唇上,柳昱微微眯起双眼。
回宫后,张津易又碰到了萧吾泠,后者发现他略显红肿的嘴唇,出言道,“你这嘴是被蚊子叮了?”
“……”张津易从嗓子里挤出一声轻呵,“这话陛下怎么不去问殿下呢。”
说完,张津易干咳一声不好意思得跑了。
——
当天中午,昏迷了整整两天的沈重棠醒了。
“老爷,您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妾身就随您去了!”柳蒹葭一把扑在沈重棠身上哭喊着。
刚醒过来,沈重棠头脑混沌,缓慢思考了片刻,才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
“咳咳!”他张口欲问现在是和情况,却冷不丁被呛咳了一下,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一般骤然剧痛起来。
“老爷!”柳蒹葭吓了一跳,怕他再出什么事,连忙叫了大夫。
“夫人,沈大人没事,就是刚醒身子还有些弱罢了,修养几天就好了。”大夫们之前断言沈重棠活不了了,一见沈重棠醒来都是惊讶纷纷,把过脉后发现沈重棠虚弱的脉象全无,不得不感叹宫里太医的医术的确比他们好上许多。
柳蒹葭一听放下了心。
“我是何时被人送回来的?”沈重棠咳得脸红脖子粗,好不容易止住咳,说句话还喘着粗气。
“昨日上午就被人送回来了,一直到今天这都快中午了才醒,老爷,您到底在宫里发生了何事,怎么这般狼狈。”柳蒹葭一边拭着泪一边问道。
好在沈重棠醒过来了,不然她可怎么活。
“发生了何事?”沈重棠脸色凝重,细看还有几分惊恐之色。
差一点他就去见阎王了,沈重棠毫不怀疑萧吾泠当时是想要了他的命。
“一个妇人问这么多作甚!”沈重棠不耐道,方絮的事柳蒹葭并不知道,也不能让柳蒹葭知道,沈重棠于是打发她,“小絮呢,让他来见我。”
“那个白眼狼!”提起方絮柳蒹葭就来气,“昨日老爷一直不醒,那群庸医说您不行了,下面那些玩意就都给自己找退路,巴巴地去讨好那个白眼狼了。”
“你说什么?”沈重棠又惊又怒,“本相还没死,那些混账东西就开始找下家了?”
“可不是,当着妾身的面就开始奉承那个白眼狼。”
“他们如今岂不是都成了祁王的人?”沈重棠心里颇为复杂,一方面他所做之事的确是为了方絮,可另一方面方絮趁他伤重之际竟就这般收下了那些人,让他心里过不去。
“只一部分,还有几位大人并未投靠祁王,一直等着老爷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