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先谢过苏兄了。”柳昱道,耳根有几分红。
他怎会是怨妇。
“好说好说。”苏林骑马往前,柳昱又不着痕迹回头望了一眼。
他果真没来,不知昨日自己说的话是否听清。
宫门口,沈琉墨和萧吾泠并肩而行。
“表哥一直在京当值,也不知能否习惯江南的气候。”
“好歹是个大男人,有何适应不了的。”萧吾泠刺声道,莫名后悔将柳昱派出去了。
他昨晚一个人睡了大床,辗转难眠,十分难耐,不见这人关心自己几句,一大早起来左一个柳昱右一个柳昱,好不容易将人送走,还是张口柳昱闭口柳昱。
“今日这天看起来似乎又要降下暴雨,墨儿让朕回去睡吧。”
“陛下好歹是个大男人,难道还怕自己一个人睡?”沈琉墨故意道,说完便快步走在萧吾泠前头,等萧吾泠反应过来他在调侃自己转而去追的时候,沈琉墨暗叫不好,连连告饶。
“臣错了,陛下,哈哈……”萧吾泠去挠他腰上的软肉,痒得沈琉墨又笑又躲。
“还敢不敢了?”萧吾泠攥住他两只手腕不让他躲。
“不敢了不敢了,陛下绕了我吧。”沈琉墨笑得泪眼朦胧,萧吾泠也弯了唇角,“今晚让不让朕回去睡?”
“不……”
“嗯?”萧吾泠作恶的手紧贴在沈琉墨腰上,沈琉墨只好话音一转,“不让陛下回去还能让谁回去呢,昨晚陛下不在,臣睡得也不踏实。”
“这还差不多。”萧吾泠从后面搂住他的腰,二人慢慢悠悠、一摇一晃往回走。
“梁知诲是朕提上来的,有他在,柳爱卿不会有事的,墨儿就放心吧。”
“嗯!”四下无人,沈琉墨悄悄转头,往男人脸颊上留下一记轻吻,“陛下真好。”
萧吾泠正要亲回去,张津易啧啧两声,牙都酸了,“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种孤寡人士的感受。”
“柳昱刚走,你可以去追。”萧吾泠漫不经心道,把怀里沈琉墨通红的脸遮了起来。
“什么?!”张津易惊讶,“他去哪儿了?”
“朕派他去江南了。”萧吾泠挑眉,“怎么,你不知道?”
“我……”难道柳昱昨天找他,是说去江南?张津易急了,“刚走吗?我去追。”
他懊悔不已,早知道昨天不弄方子了。
往马厩里牵了匹马出来,张津易招呼都没来得及打,策马就跑了。
“昨天表哥不是去找过张太医了吗?”沈琉墨纳闷,昨日柳昱来中宫给他送糕点的时候说刚去见了张津易,人都见了总不可能不说自己要去江南的事吧。
“张津易这个人忙起来你说什么他都应声,但究竟听没听进去就不知了。”认识十几年,萧吾泠自认对张津易还算了解,估计真相就是他说的这样,说不定还会不耐烦把柳昱打发了。
柳昱又是个内敛之人,看到张津易不搭理他,想必也不会多说其他的话。
不能否认,萧吾泠猜的很对。
策马狂奔十几里,终于在郊外赶上了柳昱他们,护卫队远远看见一人策马飞奔而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柳兄,后面来了个人,我去看看情况,柳兄千万不要下马车。”虽然知道刚刚驶进郊外,多半不会发生什么事,保险起见苏林还是打算先下手为强。
“好。”柳昱心脏猛然跳动了下。
马车周围很多侍卫,柳昱掀开窗帘向后望去,果然看到远处有个人。
苏林和那人碰面后二人都减慢了速度,随后一同往前面赶来。
“柳兄,是张太医。”苏林高声道。
果真是他,柳昱静待二人骑马走近。
“你怎么来了?”他下了马车问道。
“昨日你找我,是不是说去往江南一事?”张津易气还没喘匀就问道。
“嗯。”柳昱点头。
“怎么不趁我清醒的时候说。”张津易从马上一跃而下,没好气踢了柳昱一脚。要不是他今天起来的还算早,又恰好半路碰见萧吾泠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追上呢。
“抱歉。”柳昱被踢了也没生气,反而看起来心情很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喏!”张津易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和一个十分精致的机关暗器,“时间匆忙,这两样东西给你。瓷瓶里的药丸可解百毒,只除了一种毒,不过这种毒除了我师兄谁也没有,所以不用担心。暗器是为防止被人挟持,可戴在手上,给人致命一击,也不容易被发现。”
“好。”耐心听他说完,柳昱接过两样东西,不由温声道,“你自己在宫里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夜晚就早早休息,烛光昏暗,对眼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