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拌着嘴,小卖部里没有空调,计嘉觉得闷热就先走出去了,一块先走一步的还有陈清让,他天天含糖量极高的饮料,但脸上皮肤却看着很光滑,一点都没有皮肤角蛋白糖化反应产生的皮肤衰老、松弛或是毛孔粗大、油脂分泌过多。
他侧着站在旁边,仰着头灌了好几口冰镇的可乐,喉结滚动。
小气泡在口腔里炸开,陈清让斜睨了她一眼:“看什么?”
计嘉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谢谢你请客。”
体育课在下午三点,天热得让难得娱乐放松的体育课都不招人喜欢了。
男生却依旧愿意在大太阳下打篮球,计嘉不喜欢晒黑,这样在太阳下的暴晒很容易使人变老,她上课前补了一次防晒,但这会儿还是不肯走出树荫半步。
魏姚菲今天看着精神不太好,蒋晨茜还挺关心她的状态的,但是她闷闷不乐,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蒋晨茜见她不说,脸上黑眼圈也有点重就让她回班级里休息,等到了点名的时候再下楼。
计嘉知道是为什么,但她有点好奇为什么蒋晨茜和魏姚菲玩这么好却没有想到原因。
今天的体育课还有一个班级,直到计嘉看着篮球场上和陈清让他们一起打球的裴逸才知道是隔壁班级。
太阳刺目,整个世界都白花花。火盘炙烤着大地,计嘉光是坐在树荫下不动看着那群打篮球的男生就觉得热,待了一会儿她也想回教室了,时间还早,回教室坐上一刻钟,等到集合报道的时候再下楼。
教室对于蒋晨茜来说那是牢笼,好不容易得来体育课她一点都不想浪费。
教室里回来的人还不少,计嘉拿出中午那瓶矿泉水补充了一点水份。
十五分钟的时间说多也不多,她没有那么卷,这空出来的时间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毕竟下午还有别的课。
她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儿,直到其他出教室的人的动静吵到计嘉,她抬头看了眼时间是时候下楼集合了。
和她一块儿下楼的还有魏姚菲,她眼底有些乌青,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
“计嘉。”
这还是计嘉第一次从她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
计嘉一个步子已经踩在下一个台阶上了,扭头看向她:“有事?”
魏姚菲不是一个显眼的女生,她什么都很普通。相貌、成绩、家境。
她和面前的计嘉是两个极端,计嘉似乎一辈子都和平庸这个词没有关联,给魏姚菲这种感觉的另一个人是陈清让。
所以他们互相喜欢吗?
她想知道,但有没有质问的勇气。
最后只能说一句没什么。
她并不喜欢面前这个人,人会羡慕比自己优秀漂亮的人,羡慕一点超过一定的额度便会变成嫉妒。
嫉妒他人又是一种极为内耗的情绪,到最后魏姚菲都没开口问。
她赶在体育老师集合队伍之前下楼了,篮球场上已经没人了,大部分学生都在樟树下面等待着下课了。
计嘉没看见陈清让和徐恒易,点名的时候体育委员也跳过了这两人的名字。
“怎么了?”计嘉拉了拉蒋晨茜的胳膊小声地问。
蒋晨茜瞄着体育老师来的方向,小声和她交头接耳:“陈清让打篮球的时候脚崴了,徐恒易陪他去医务室了。”
计嘉没再说什么:“哦。”
医务室在行政楼,行政楼的过道里明明没有打空调但依旧阴凉。
陈清让坐在医务室的床上,脚上的鞋和袜子都脱了,脚踝有点肿,校医捏来捏去,疼得陈清让倒吸了一口凉气。
校医往掌心里倒上红花油:“还好,骨头没受伤,最近注意少走动。”
上完药,陈清让被徐恒易搀扶着回到了教室。走到半路上,上课铃声都响了。
脚踝有点肿,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是脚一用力就有一股钻心的疼痛感像是闪电一样顺着腿部的肌肉骨头往四肢窜。
徐恒易嘴上骂骂咧咧的:“妈的,裴逸就是故意的。打篮球伸脚,我他妈当时真的想把他脚给砍了。”
当时裴逸还装模作样地关心他有没有事情。
陈清让作为受害者没说什么。
他们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是上课的十分钟后了。陈清让一瘸一拐地回来了,但是计嘉本来从他身上看到任何一点狼狈的迹象。
身上的红花油味道有点重,等他坐下来之后,计嘉瞄了眼他曲在课桌上的脚,脚踝有点红肿。
晚饭是徐恒易跑腿帮他买的,陈清让能不自己动就不自己动。他受伤这一会儿计嘉看见了好几拨人来问他脚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