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帮忙,你那一筐田鼠倒是帮了我不少忙,抓了多久才抓到的?”常雪遥挺惊讶覃柘一夜之间怎么抓来这么大一筐田鼠的。
覃柘笑了笑,拍拍一旁的骆语冰:“也没抓多久,两个时辰而已。这还多亏了老骆的帮忙,不然我一个人可办不到。”
“我就打了个下手,阿柘你谦虚了。”骆语冰摆手道。
“阿柘,今日外边儿很热闹,你和你的朋友们出去玩玩吧。”
慕淮予抬眼看了看天上的云卷云舒。
“慕叔,我推你一块儿出门看看吧。”覃柘走到慕淮予身旁,想要帮他推轮椅。
慕淮予轻轻地摇了摇头,笑道:“一会儿医仙还要施针帮我先调理一下腿,我就不去了。阿柘,你早点出门吧,玩得尽兴些。”
“慕叔,那我留在这儿陪你算了。”覃柘往石凳上一坐。
“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听话,好好和朋友去玩儿吧。”慕淮予看了骆语冰一眼,示意他劝劝覃柘。
骆语冰会意点头:“阿柘,你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会加重前辈心里的负担。走,我们还是放纸鸢去。”
她留在这儿确实也没什么用,万一打扰到了医仙就不好了。
覃柘想了想,站起身来道了声别,便还是跟着骆语冰一块儿出去了。
走出院子后,覃柘回头望去,见慕叔和医仙前辈正说着话,二人脸上皆是轻松的笑意。
不知为何,他二人的相处模式竟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人之间才会有的一种自然。
辞春宴(二)
刚走出大门,覃柘便感受到了浓厚的节日气氛。
儋州人对于一年一度的辞春宴很是重视,西街上人如潮涌,男女老少无不穿红戴绿,满脸喜色,看上去氛围很是欢快热闹,就连覃柘也不由自主地被感染了,融入了人流之中。
骆语冰走在覃柘身旁,因为身量高的缘故,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今日难得地穿了身清雅的湖绿色衣裳,衬得原本硬朗的轮廓都柔和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俊朗儒雅极了。
惹得一旁的几个小姑娘透过扇子间隙红着脸偷偷打量着他。
姑娘们热情直白的目光投射过来,让站在骆语冰身旁的覃柘想不留意到都难。覃柘轻笑一声,打趣道:“老骆,什么感觉?”
“嗯?”骆语冰略显疑惑地低头看着覃柘,不明白她的意思。方才他光顾着查看前边儿的情况去了,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事情。
覃柘无语地叹了口气,骆语冰不愧是骆语冰。
“阿柘,前面好像是有什么活动,人都聚在路边。”骆语冰目光看向人群的正前方。
覃柘闻言,踮起脚尖,想要看个究竟。奈何前边儿人墙太厚,覃柘身高有限,盯了半天全然就只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后脑勺。
游人比肩接踵地慢慢往前面挪步,若不是众目睽睽不方便,不然覃柘铁定用轻功飞檐走壁过去了。
“阿柘,跟在我身后。”
骆语冰向覃柘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紧。
骆语冰用他结实的身板在前边儿开路,跟在他身后的覃柘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人群的的最前边。
只见一辆接着一辆的花车由马儿拉着从主街上行来,每辆花车上都各站着一位翩跹起舞的窈窕美人,瞧着一个个都是风姿绰约,光彩照人。花车旁还随行着乐师,轻歌曼舞,一派热闹景象。
“这是在做甚?”覃柘不解地问。
骆语冰显然也不清楚。
“小姑娘,外地来的吧?”旁边一个盘着溜光发髻,打扮得很是花哨的大婶笑着问道。
覃柘点点头:“我第一次来澹州。”
“难怪了。这个就是我们澹州有名的花车游街。你瞧瞧,一辆花车便代表一个歌舞坊,一个个都是想接着春日宴来揽揽风头,指不定便被教坊司的人看中了,有福气到宫里给皇帝陛下表演,那就发达了。”大婶说得眉飞色舞。
“哦,这样啊。”覃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自顾自地说道:“进了宫也没什么好玩的,天天关在高墙内,多不自由啊。”
大婶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语一般,瞪圆了眼:“要真能与天家攀上关系,那便是前世修来的福气,野鸡变凤凰了懂不懂?把这福气给你你不要?”
“我不要。”覃柘果断表示拒绝,啧了一声,说道:“这天下之大,哪里不能任我来去,干嘛要把自己关在笼子里。”
大婶听到覃柘这么讲后,不屑地冷哼一声,顶着一脸孺子不可教地表情往边上挪开了几步,不再说话。
骆语冰轻笑一声,被覃柘给听到了。覃柘转过脸去问道:“怎么,你对我的看法有什么不认同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