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柘短暂地分析了一下情势后,还是觉得跟骆语冰一队相对可靠一些,于是顺势把手攀在骆语冰的肩膀上,对左左说:“哦,瞧我这记性,记错认了,我昨天便和老骆组好队了,要不你干脆和这傻小子一队得了。”
“谁要跟他一队!”左左和常安歌闻言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看你俩挺有默契的,一起合作拿个第一应该不成问题。”覃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继续说道。
“阿柘这提议不错。”骆语冰在一旁点头附和。
“哪儿不错了!”
左左又十分有默契地与常安歌异口同声地说道。
左左见常安歌又跟自己说了一样的话,插着腰指着他的脸:“你干嘛学我说话?”
“大小姐,我说句话还要跟你报备一声吗?”常安歌剑眉微蹙,俊秀的脸绷得老长。
覃柘忍俊不禁地说:“行了,多大的仇啊。干脆你俩今天合作拿个第一,然后一笑泯恩仇了呗。”
两人闻言都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再也不互相搭理了。
先前覃柘对于常安歌的印象是觉得他在为人处世方面总给人一种超越他这个年纪的老诚之感,行事一板一眼,典型的世家门第培养出来的好孩子。
但不知怎地,一碰上左左这个咋咋呼呼的野丫头之后,便变得性格鲜明接地气了许多。
看来确实是有天生的对头一说。
“对了,你们谁看见慕叔了?他这两日好像经常不再院子里。”
覃柘问道。她这两日去慕淮予的房间找过他几次,敲门都不见人回应,每次傍晚用晚膳的时候才见他一个人用手摇着轮椅从外边儿回来。
“慕前辈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小姨请教医治他腿伤的事情。”常安歌说道。
覃柘闻言脸上又惊又喜,觉得很不可思议:“慕叔的双腿脚筋已断十几年了,难道还能医好?!”
常安歌也不确定:“听小姨的语气,像是还有希望可以医治。只是最后能不能成功复建,目前还不好说。”
有希望医治,那也比完全无望要好得多了。
覃柘眼前一亮,决定先去医仙前辈那里问问情况。如若真有办法让慕叔恢复行走,让他能够体面地与师父重聚,让她做什么都行。
“你们先去吧,顺便帮我们捎个纸鸢,我和老骆随后就到。”覃柘让左左他们先走,自己和骆语冰去医仙那儿问问情况。
覃柘和骆语冰来到避尘居时,远远地便看见一袭白衣的慕淮予正扶着轮椅扶手吃力地尝试着抬腿,而常雪遥则在一旁捣鼓着她的草药。
覃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叔叔的腿居然真的微微抬起了一指的高度。
“慕叔,你的腿能动了!”覃柘欣喜地围着慕淮予的腿左右查看,发现慕淮予的两只脚踝上都用棉布缠紧着,隐约可见里面黑色的药草。
慕淮予眼里也是可见的喜悦底色,笑了笑:“前几日刚接完筋,今日还是第一次尝试简单的活动。”
“啊,我都没注意到。慕叔,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覃柘心里很是愧疚,这些天自己天天在外头晃悠,连慕叔腿发生这么大变化都没注意到。
“阿柘,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这医治的方法只能提供一个大致的思路和可能性,不能保万全。万一失败了,岂不是让你替我空欢喜一场。”慕淮予将轮椅转了过来,语气温和地说道。
覃柘呼出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慕叔,既然已经尽人事了,那结果便由他去了。医好了自然欢喜,万一没医好也有没医好的活法。再说了,往后有师父陪着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在师父眼中都是最好的。”
慕淮予笑着点点头,平静如水的眼眸里泛起了层层波澜。他一直觉得覃柘虽然年纪不大,但很多时候看事情想问题都很是通透豁达,和她师父年轻时候像得很。
“医仙前辈,我慕叔的腿恢复得可还算好?”覃柘问常雪遥。
常雪遥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眼看了看慕淮予的双腿,说道:“目前来看恢复得挺好,每天自己试着抬腿,不出意外,过些天应该就能下地行走了。”
“真的?!慕叔,你听到了吗,你很快就能行走了。”覃柘觉得她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慕淮予笑着向常雪遥拱拱手:“多亏了医仙妙手仁心。”
“你就被给我戴高帽了。还不是你自己这些年爱惜得好,没让双腿萎缩掉。不然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济于事。”常雪遥用力地舂着钵子里的药草,淡然地说道。
覃柘向常雪遥施了个大礼:“医仙前辈慷慨相助,覃柘感激不尽,若今后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忙的,前辈尽管吩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