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柘看了骆语冰一眼,三两步冲过去撞翻了姑娘手中的那杯东西。
一把拎着骆语冰的衣襟,佯装恼怒地斥责道:“骆郎,你说你生性风流,那我便陪着你风流。只是,我实在做不到亲眼见你与旁人亲热还能无动于衷。今日你必须做出决断来!”
被覃柘吼得满脸木然地骆语冰半天才回过神来。
骆语冰大手回握住覃柘揪住他衣襟的手,目光温柔地说:“你明知我心之所属一直都是你。今日之事,不过是用来激一激你罢了。”
我去!
覃柘没想到骆语冰这糙汉子讲起情话来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双眼像是能把人给吸进去一般的深情,盯得她头皮发麻。
这话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旁边的几个姑娘顿时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之前便觉得这二位公子之间的氛围怪怪的,来了青楼又不让姑娘们近身,原来其中竟是这层关系。
“行了,你们先退下吧。给他们留点空间。”
左左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挥手谴退了几个姑娘,给每人打赏了不少钱。
姑娘们显然是一副戏还没看够的不舍模样,人都走到门边儿了,还不忘回头再看两眼。
见门外没动静了,覃柘一把抽回都被骆语冰捂热了手,为缓解尴尬,故作轻松地说:“老骆,你最近上火了吧,手这么烫。”
骆语冰挑了挑眉,没说话。
“这玩意儿你们都还没喝吧?”
覃柘指着地上方才被她撞倒的那杯液体。
两人都表示没喝。
左左是因为光顾着和姑娘划拳去了,还没来得及喝。骆语冰是本来就不喜甜,即便覃柘方才不来,他也不会去喝。
“那就好。”覃柘舒了口气。
“这枇杷露有毒?”
左左有些惊讶地问,照理说这青天白日的,没这么大胆的吧。
“事情不简单,出去再说。”
覃柘手掌一摊:“老骆,借你酒葫芦一用呗。”
接过酒葫芦,覃柘将里面残余的小半葫芦酒倒在了一盆兰花里面。
走到席边,将自己几案上还没动过的那杯琥珀色液体倒了一些进酒葫芦。
“走吧。”
覃柘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说道。
装神弄鬼
从楚楼出来已经是下午了,几人只能仓促地在酒楼吃了顿午饭。
吃饭期间,覃柘将她这趟查看的见闻告诉了骆语冰和左左。
“所以,你怀疑他们吸进去的那玩意儿有问题?”
左左有些吃惊,没想到一家普普通通的妓馆背后还有这幺蛾子。
覃柘点点头:“岳正廷的疯病估计也与这楚馆脱不了干系。”
左左不屑地啧了两声:“都说出云派门风甚严,走的是清修。要是让人知道他们小公子私下狎妓,岂不是脸打得啪啪响。”
“目前还只是猜测,把这个拿给医仙前辈看看再说。”覃柘晃了晃酒葫芦里装着的从楚楼偷偷带出来的不明液体。
简单地用完午膳后,覃柘几人回到了逍遥剑派,覃柘和左左直奔医仙的避尘居了。
刚走近,便见常雪遥正蹲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徒手抓着一只大耗子,正准备往耗子嘴里喂着什么。
“医仙前辈,帮个忙呗。”
覃柘推开小院的栅栏便走了进来。
常雪遥一分神,手里的大耗子便得了机会,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我去,好肥的大耗子!”
左左吓得魂都没了。
“诶,我的耗子!”常雪遥准备去抓,结果反倒自己摔了一跤。
“我抓了两天才抓到的。我不管,你们谁赔我。”常雪遥从地上爬起来,神情幽怨地说。
覃柘将酒葫芦放在了屋前的石桌上,笑着说:“医仙前辈,耗子好说,你帮我个忙,我给你抓一筐,如何?”
“行。”
常雪遥觉得这个条件很诱人,于是欣然答应了。
覃柘说明了来意,将酒葫芦递给了常雪遥。常雪遥从屋内取了个小碗出来,将葫芦里面的液体倒了一小碗出来。
液体质感如水,琥珀色。闻上去没什么味道。
“暂时也说不好这是什么,你们谁尝一口。”常雪遥讲碗放下。
左左一脸难以置信:“前辈,你认真的?”
常雪遥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当然是开玩笑的。你们这些小孩儿一点意思都没有。”
左左吐了吐舌头,寻思着常雪遥方才说这话时面无表情,怎么瞧着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常雪遥从屋前的竹筐里边抓出了一只黑黑胖胖的玩意儿,看上去又像耗子又像猪仔,还吱吱叫唤着。
“乖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好吃好喝供你这么久,也该是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常雪遥拍了拍那小动物的脑袋,嘀嘀咕咕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