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语冰听完江秋晚的讲述,只是笑了笑,气定神闲地说:“先别急着走,我这儿有个见闻,对于你们解决问题兴许有帮助。”
覃柘听到他的话,也不忙着收拾了,挪开椅子坐到他的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茶杯放到旁边,催促道:“有话快说。”
“阿柘,你这样子,我突然忘记想说什么了。”
骆语冰扬着嘴角,褐色的眸子里倒映着覃柘的脸,右眉上的那道刀疤都显得柔和了不少。
覃柘瞧他这样分明就是在故意逗自己玩儿,于是懒得理他,起身便要走。
“爱说不说。”
“我突然又想起来了。”
骆语冰见覃柘完全不吃这套,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叫住了她。
覃柘将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坐回了骆语冰对面,一只手托着腮:“早说不就行了,整什么幺蛾子。”
“哈哈哈哈,骆大哥,你还是乖乖认输吧,我们阿柘可是软硬都不吃的主。”江秋晚见骆语冰吃了瘪,打趣着说道。
骆语冰不在意地笑了笑。
覃柘掀了掀茶壶的盖子,放出了一片雾气,眯缝着杏眼说道:“你最好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不然……”
“阿柘,我这是纯粹的助人为乐,你怎地还威胁上我了?”
骆语冰一双眼十分诚恳地看着覃柘,倒叫覃柘不自在地先挪开了目光。
“行了,快说吧。”
覃柘摆摆手,不与他瞎扯了。
“就江姑娘形容的尸体的那些症状,我在一个地方也见过相似的。”
说起正事,骆语冰收敛了玩味,褐色的眸子也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哪儿?”覃柘和江秋晚异口同声的问。
“碧落巷。”骆语冰说。
覃柘眉头微蹙:“讲具体点儿。”
“我曾见到过楚楼的小厮们半夜鬼鬼祟祟地从角门抬了具尸体出去。当时借着点儿月光,我看到的尸体便同你们描述的一致,也是咧着嘴笑的。”骆语冰并没有刻意营造恐怖氛围,但他嗓音低沉,听得江秋晚汗毛一竖。
“竟有此事……那这楚楼是什么地方?”江秋晚一脸懵懂地问。
“这个……”骆语冰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楚楼还能是什么地方,妓馆呗。”
左左不知道突然打哪儿冒出来的,一来便语出惊人。
江秋晚闻言,意味深长地望了骆语冰一眼,又扭头看了看覃柘,见覃柘完全是一脸诡异的微笑,江秋晚不禁替骆语冰捏了把冷汗。
骆语冰尴尬地笑笑:“别这样看我,我只是路过。”
骆语冰这话说得听上去很没有说服力。
这就就好比一个人刚说完蜜糖是甜的,转而又说自己没有尝过,只是隔老远闻了闻味道。
“清者自清。”
骆语冰举手投降。
左左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随即收到了几束威胁的目光。
覃柘一掌拍在桌上:“那咱们就直接去这个楚楼调查调查。”
“覃姐姐,这是妓馆,你以为能随便放你一个女子进去?”左左撇撇嘴。
覃柘觉得不对劲:“话说,你怎么对那儿这么了解的?”
左左缩了缩脖子,老实说道:“我之前为躲七杀的追杀,在里边儿当过几天的打杂伙计。”
说完这话,左左在覃柘眼中明显的看到了一丝利用的火花。
果然,接下来覃柘便说:“既然如此,易个容咱们一块儿去逛逛?”
青楼探案
江秋晚一度也很想跟着去见识见识,但常安歌那边需要人去应付应付,于是江秋晚便被残忍地给抛下了。
“覃姐姐,我给你扮俊俏点儿,到时候定能让馆里的姑娘争你争得互扯头花。”左左调着易容的药水,鬼灵精怪地说。
“好啊,反正得比他好看。”
覃柘指了指正抱着手臂,倚在门廊边的骆语冰。
覃柘这话骆语冰自然是听到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比法。
骆语冰笑了笑,没做声。
捣鼓了没一会儿,一张面如冠玉,风流倜傥的俊脸便覆在了覃柘脸上。
这张面具是对覃柘原本的骨相进行修饰男性化后的成果。
可以大概看出覃柘原本五官的痕迹,但掩去了女相,加上覃柘原本就神采飞扬的眸子,让人看了直呼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覃柘端着铜镜上上下下地照了一遍,很是满意。
“老骆,怎么样?有没有自惭形秽?”
覃柘洋洋得意地顶着新脸在骆语冰面前晃悠,像极了一只炫耀自己羽毛的花孔雀。
骆语冰握拳清咳了两声,忍住了笑:“阿柘生得好看,男装扮相自然也是惊艳非常。”
这话倒是很中听,覃柘嘴角都飞起了。
覃柘在女子中身量不矮,但扮成男子还需要垫高点儿,于是在鞋里加了点东西,原本站着只到骆语冰肩膀,此时同骆语冰比只差了半个脑袋,不过已经和寻常男子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