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莫要自责了,此事与你无关。”
岳掌门叹了口气,示意丫鬟们先扶夫人下去休息。
“阿柘……”江秋晚有些紧张地拉了拉覃柘的衣袖。
覃柘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常雪遥验尸。
常雪遥将银针从尸体的几处大穴扎了进去,随后便依次检查尸体的眼舌口鼻等部位。
在常雪遥翻开掀开尸体眼皮时,覃柘很眼尖地看到尸体的眼白上密密麻麻地全是粉色血点。
看来这两起命案还真有关联。
过了一会儿,常雪遥取出了银针,仔细地看了看。
常雪遥看上去表情没什么变化,接着询问岳掌门:“此前可有发生过令正廷精神备受刺激之事?”
“没有,正廷性情一贯外向开朗,不曾有过抑郁情绪。”常掌门说。
常雪遥将银针擦拭后,收了起来,说道:“从银针来看,正廷不曾有中毒反应。身上除了他自己弄的伤,没有别的致命伤。如此,我也帮不上忙了。”
没有中毒,有没有外无刺激。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失心疯一般,着实解释不通。
“覃姑娘,你有何见解?”
常老爷子突然向覃柘发问,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落在了覃柘身上。
覃柘没想到常老头子当真会来向自己咨询意见,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顿时满头黑线。
又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不就算是变相承认自己之前的话全是胡诌了。
于是覃柘只能硬着头皮,装腔作势地说:“邪,邪得很,看来此间必有妖邪作祟。”
一旁的丫鬟婆子听到覃柘这话吓得皆是面色惊恐。
自打少爷患了这怪病,他们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祸害所致。但他们也只敢背后议论,不敢当面提。现在听覃柘这么一说,顿时炸开了锅。
“姑娘,此话可不能乱讲。”
岳掌门见旁人议论纷纷,脸色都沉了下去,不悦地说。
覃柘也不想乱说,但谎话都说出口了,只能继续圆下去了。
于是将先前自己遇到的,以及听茶楼大叔讲的统统说了一遍。
江秋晚这缺心眼儿的还不忘在一旁添油加醋,说得十分诡异夸张。
岳秀秀将孩子交由奶妈抱了下去,走到覃柘面前,惶恐地问:“那姑娘可有解决之策?如何才能驱除邪祟?”
岳夫人抹着眼泪,神情复杂地看着覃柘没有说话。
岳掌门也在一旁沉默着,估计也是想看覃柘能说出什么名堂。
覃柘轻咳一声,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此事不简单。我需要下午再去一趟牛车事件的事发地点重新勘查一番,才能想出破解之法。先让神医说说对此的看法吧?”
覃柘冲着常雪遥挑了挑眉。
“我没有看法。”
常雪遥回答得精短简练。
“阿柘,我陪你去吧。”江秋晚挽着覃柘的手臂,眨眨眼说。
“这样吧,安歌,你谅解情况。下午便陪同覃姑娘一起去吧。”常老爷子十分贴心地说。
覃柘满脸苦涩地点点头。
果然人不能随便撒谎,说了一个谎就给再说一百个谎来圆它。
从出云派出来后,江秋晚以回去取东西为由,让常安歌先去事发地等她们。随后便拉着覃柘回到了住处,赶忙打包起东西来。
“你这是作甚?”
覃柘抱着手臂,无语地看着将衣物往包袱里塞的江秋晚。
江秋晚头也不抬地收拾着物什,自顾自念叨着:“这还不明显?跑路呗!”
“你也听到了,我爹爹过几日就来抓我了。而且你方才又撒了谎说能解决问题。要我说,咱们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一起跑路了,趁这会儿他们都不在。”
覃柘想了想,江秋晚这话说得也没毛病,虽然有些对不住救了她的医仙前辈,但眼下也没更好的办法了。于是帮着江秋晚一块儿收拾起来。
突然有人敲门,覃柘应了一声:“谁啊?”
“阿柘,是我。”
覃柘听到是骆语冰的声音,一把拉开了门。
骆语冰见屋内一片狼藉,又看着忙着收拾打包的二人,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
“骆大哥,你也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准备跑路吧。一会儿叫上慕前辈和左左一起。”江秋晚终于将所有衣物给打包好了,舒了口气说道。
“我能问问你们这是杀人了还是越货了?”
骆语冰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不慌不忙地悠闲神色,倒了杯茶,在小桌旁坐了下来。
江秋晚将事情经过同骆语冰讲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催促道:“骆大哥,你快去打包吧,这会儿主人都不在家,咱们走了也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