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个大头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覃柘翻了个白眼,腮帮子鼓鼓的。
骆语冰低声一笑,略显沙哑的嗓音像羽毛似的拨得覃柘的心乱乱的。
“覃姐姐,你脸红了噢。”
左左歪着头,故意逗覃柘。
“我脸红不红我不确定,但你再多说一句,我定能揍得你脸红。”
覃柘的拳头已经跃跃欲试了。
“覃姐姐,你是不知道骆大哥这些天来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你中毒的那一日也是多亏了骆大哥才顺利进了城,才没耽误治疗,你要好好感谢他才是呢。”
左左十分狗腿地帮骆语冰说好话。
这事覃柘也听江秋晚讲过了,那晚还多亏了骆语冰的令牌才顺利进了城。
后来听骆语冰自己说好像是他有个叔伯在晟京有个一官半职,担心他孤身在外有所不便,于是给了他一块令牌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结果还真派上了用场。
覃柘咬了咬筷子,抬眼看了骆语冰一眼,只见他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像是真在等道谢似的。
仔细想想不管他是不是别有用心,他总归还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于是覃柘双手相扣,郑重其事地向骆语冰行了一礼。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骆大侠。”
骆语冰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点头全收了:“不客气。”
覃柘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她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感觉骆语冰好像变了好多,和刚认识那会儿很不一样了。
变得有人情味很多了。
刚认识的时候只觉得他这人冷冰冰的,虽然偶尔也会开两句玩笑但总让人感觉有些生人勿近的冷感,不然怎么叫他骆冰块儿呢。
“你方才拎进来的是什么东西?”
覃柘假装不知道地故意问,其实方才她早就看见上面写着一个醒目的“糕”字了。
嘴馋得不得了,碍于面子又不好直接跟他讨要,于是采取了颇为含蓄的迂回之术。
骆语冰看破不说破,将糕点拆开放到桌上覃柘筷子够得到的地方,示意她随意。
覃柘心里乐滋滋地伸筷子加了一块正准备放嘴里,便听见骆语冰意味深长地说:“你说你想吃桂花糕,还记得吗?”
“啊?”
覃柘一脸错愕地停住了筷子,狐疑地眯着眼睛看着骆语冰。
她显然是不记得她在意识不清时候说的胡言乱语了。
“不记得了也没关系,这家老字号的桂花糕远近闻名,你尝尝看味道。”
骆语冰一脸“和蔼”地看着覃柘的眼睛,看得覃柘心里一阵诡异。
覃柘认定了这骆冰块儿肯定是故意话说一半来噎她的,看在有好吃的点心的份上,覃柘便也懒得理他了。
慕淮予见几人关系甚好,不由得脸上浮起了温柔的笑意,这些年有覃柘这么个有趣的小姑娘陪伴那人身侧,那人应该不会感到寂寞吧。
“慕叔,你别顶着这张脸冲我笑,我瘆得慌。”
覃柘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
“怎么了?慕淮予摸了摸覆在脸上的面具,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感觉你随着要冲上来拉着我算命算命看手相似的。”覃柘说。
——
翌日清晨,覃柘早早地爬了起来到院子里活动,呼吸新鲜空气。
因为中毒躺了好几日,骨头都要躺散架了,在拉伸的时候都能听见自己背上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像是年久失修的木门似的。
“阿柘,这么早就起身了?”
慕淮予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我活动活动,再躺下去人都要废了,话说慕叔你也起得挺早啊。”
覃柘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这逍遥剑派的枕头太硬了,生怕别人睡不落枕。
“我起早惯了,没那么多睡意。”慕淮予看了眼微亮的天光,笑道。
覃柘几人被安排在了逍遥剑派的东厢房住宿,共用一个大院子,推门便能见面。
院子里栽着一小片的竹林,清晨和傍晚时分的竹香最为浓郁,伴随着清风从竹林深处幽幽地浮出来,沁人心脾。
竹林下面还有一个大圆缸,里面养着几尾鱼,上面还飘着几片叶子。还别说,这逍遥剑派很是懂得生活。
原本覃柘以为自己起得已经算早了,没想到一抬眼便见到骆语冰端着一小碟菜从院子外边儿进来。
也不知是应了昨日覃柘随口的一句玩笑话还是怎地,今日的骆语冰把胡子给重新剃了干净,看上去神清气爽,风度翩翩。
看见覃柘,骆语冰招手打了声招呼,径直走了过来:“阿柘,早。”
“骆兄你更早啊。”
覃柘看了骆语冰一眼,继续用手里的竹枝调戏缸里的小鱼,突然闻到了骆语冰端着的的菜香香味,鼻子嗅了嗅,馋虫被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