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的琳琅斋其实就是一组修筑在山体里面的由甬道联通着的岩洞,里面阴冷潮湿,只有墙壁上的磷石发出的淡淡冷光作为照明。这里边的房室似乎是按照特殊的架构建造的,人一进来就完全找不着北了。
“不玩了,跑不动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江秋晚泄气地跌坐在水池边上喘着气,两只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皮也沉重地像坠吊着个千斤坠似的乏地睁不开了,原本一件淡粉色的衣裳脏的看不见底色了,正半干不湿地贴在了身上,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至极。
而此时站在不远处的的石台上的那个赤衣男子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勾起一个弧度,像是笑面罗刹似的。而在他脚边还盘着一条比人的腰还粗的巨大蟒蛇,光滑的鳞片,看得人头皮发麻。
“可是阿宝说他还没玩儿够。”男子就像抚摸小猫小狗似的摸了摸巨蛇的脑袋,这条被唤作阿宝的巨蛇像是能听懂他的话似的蹭蹭他的手,在他手边显得分外乖巧。
江秋晚本就害怕这类冰冰凉凉的爬行动物,加之昨夜又近距离亲眼目睹了它绞杀并生吞吞了两个人的全过程,此时对于江秋晚而言见到这条巨蛇比看见鬼还惊悚恐怖。
一回想起昨晚的巨蛇吞人的残酷画面,江秋晚只觉脑袋又涨又疼。
被巨蛇像是玩捉迷藏似的在这岩洞里给追了一宿,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再跑下去了。就连肿胀的脚踝,此时也已经疼得麻木了。
“你说你又不打算杀我,这般折磨我作甚?”江秋晚半趴在潮湿的地面上,眼眶红红的,拼命地睁着眼皮,保持意识清醒,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赤衣男子眉眼低垂,慵懒的嗓音平淡地说道:“有趣啊。”
男子看着眼泪在眼眶打转的江秋晚似乎觉得很有意思,那只暗绿色的眼珠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江秋晚蹙起眉头,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样吧,你哭出来我就放过你。”男子蹲下身来,用他那对异色的眼瞳直直地看着江秋晚的眼睛。
江秋晚虽然人又傻胆子也怂,但骨子里也倔强得很。被这般对待,硬是憋着一股劲儿,不让自己哭出来。
也不知是心力憔悴还是惊惧过度,江秋晚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太不经玩了……”
赤衣男子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巨蛇的脑袋,说道:“阿宝,快过去瞧瞧你的朋友。”
成功解救
半下午的太阳还是很刺眼,覃柘伏在北峰凌云殿的屋顶上查看情况时,身下的瓦岩被太阳给烤得有些发烫。
就在覃柘没什么头绪的时候,就看见左左正踮着脚鬼鬼祟祟地从角门摸了出来,左顾右盼的,就差没把“贼”字印脑门上了,于是覃柘悄无声息地跃到跃到她身后,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带上了屋檐。
左左张开嘴反过头来便要咬人,一看抓她的是覃柘,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覃姐姐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要玩儿完了呢,吓我一大跳。”
覃柘一只手臂紧紧地勾住左左的脖子,语气不善地说道:“我也不管你到这儿来有何目的,但你得先帮我找到江秋晚。不然咱们先前约定就作废了,懂吗?”
左左乖巧地点了点头,连声说道:“懂懂懂!”
“覃姐姐,你放心,我答应你的定然会做到的,你瞧瞧这是什么。”左左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铜质的钥匙,在覃柘眼前晃了晃。
“什么意思?”覃柘眯着眼睛问道。
左左洋洋得意地咧嘴笑道:“覃姐姐,你可别忘了我的本行是做什么的。”
覃柘无语,这年头做贼还做得这般自豪,也只有这个小屁孩儿了。
“方才我已经打探到了江姐姐被关押的地点,咱们现在就去救她吧。”左左自信满满地说道。
覃柘闻言眼前一亮,没想到这小屁孩儿还挺管用,心想还好答应带她来了。
说走就走,覃柘跟着左左先是来到了一个位于后山的山室,山室门口有好几个守卫把守着,覃柘本想上去先偷偷解决掉,却被左左给拦住了。
“覃姐姐,他们脚下都有机关的,你这么冲上去要是误触碰了那可就糟了,还是交给我来吧。”
只见左左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短箭筒,转动几圈,放在嘴边对着那几个守卫一吹,几根细如牛毛的针便径直飞了出去,还没等对方有反应就全部应声倒了地。
“妙啊!难怪你能在那帮杀手的追杀下活这么久,是我小瞧你了。”覃柘惊叹道:“你兜里究竟有多少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左左眨了眨眼,笑道一脸纯良:“行走江湖,多备点儿保命的小玩意儿总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