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现在就去救江秋晚。”覃柘觉得再多说几句江秋晚的脑袋可能就多一分的危险,便应承了下来。
“不急不急,我先准备一下。枯隐山要等到天黑了才能通行。”黄衫少女见计划得逞,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说道:“我叫左左,左右的左,姐姐如何称呼?”
“覃柘。”
“好的,覃姐姐,那以后咱们可就是一条穿上的蚱蜢了。”左左笑得一脸灿烂。
江秋晚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来,只觉后脖颈隐隐作痛。
她也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就记得当时她刚用完晚膳准备擦擦手,不知被谁从后边儿给敲了一手,眼前一黑,再醒来就是在这个囹圄之中了。
也不知自己这是得罪了哪位神仙。江秋晚叹了口气,起身打量了下这个空间。
三面玄壁,一面是一个指节间隙的竖栏,很明显是个囚牢。栏外是一条两丈有余的黑色廊道,此时只有最尽头点了一盏昏黄的灯,整个空间让人觉得阴森冰冷,压迫感十足。
“喂,有没有人能听到我说话啊?”江秋晚两只手扒着青铜制的牢栏,将脸贴在边上,往外张望。
“这是哪儿啊?有没有人在啊?”江秋晚接着喊道。依旧是死寂一片。
奇怪的这里的墙像是能将人的声音完全吞噬进去一般,无论你喊得多大声,在这个黑暗的空间内都不足以形成回响。
喊了好几声,嗓子都有些遭不住了,江秋晚便顺势坐在了地上,脑袋倚在牢栏上发呆。
不知道自己被虏过来多久了,阿柘回到客栈发现自己不在了,这会儿肯定会很担心的。还有爹爹,自己偷偷溜出来个把月了,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在昏暗潮湿的牢笼中,江秋晚的扭伤未愈的脚腕此时疼得更厉害了。
“有没有人啊?有本事出来露个面,青天白日居然入室强抢民女。”江秋晚扶着牢栏喊了几声。
这里安静得可怕,还不知将她带来的人到底是何目的,着实叫人心慌。
就在这时,江秋晚听见一声轻微的机关扭转的声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脚底一阵震动,接下来便是感觉整个牢室都在往上提升。
待到四周再次静下来,江秋晚整个人还没缓过神来,方才自己所处的整个囚室此时竟然直接往上升了一层。
江秋晚扒着牢栏往外看去,外边灯火昭昭,哪里还是方才那个漆黑幽深的长廊。
眼睛习惯了黑暗无光的环境,此时被灯火这么一照反而是模糊一片。
江秋晚伸出手来,微微遮了遮眼,这才看清了面前的一切。
眼前是个华美宽阔的大殿,虽没有太过于浮夸的装饰,但整体看上去却很是贵气奢华。大殿里的图腾与帘幔全是一体的红黑色,让人觉得肃厉压抑。
大殿的尽头是一把空着的的暗红色王座,在灯火的映衬下,像是能渗出鲜血似的。
此时大殿中整整齐齐地站着几列身着黑衣的人,这些人皆是半低垂着头,面朝着殿前的王座,虽看不见表情,却能感受到他们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惶恐谦敬。
关押江秋晚的囚牢此时正处于大殿中央,江秋晚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笼外全是磨牙吮血的豺狼鹰犬。
“那个……”江秋晚咽了口唾沫,不知道此情此景自己该不该开口,但是转念想想反正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情况还能坏到哪去,于是接着说道:“有没有人能够告知我一下,这是哪儿啊?”
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沉入水面的小石子,没有泛起什么波澜便沉入了水底。殿上这些人就像全然没听见江秋晚的问话似的,岿然不动。
“那至少告诉我为什么把我抓来吧。”江秋晚见没人理会自己于是接着说道:“或者给我一碗水也好啊……诶,你们该不会是全是聋子吧?”
就在江秋晚叮叮当当敲打着牢栏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慵懒磁性的声音蓦然响起。
“这是哪儿来的小鸟儿,这般吵闹。”
笼中之雀
江秋晚被这凭空出现的声音吓得一惊,抬眼一看,方才还空空如也的王座上不知何时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虽然离得远,但借着通明的灯火也能大概看清那人的体貌。
座上那人穿着一袭暗红色的衣裳,一头浅灰色的长发肆意披散着,轮廓深刻,眉眼隐匿在了阴影之中,整个人看上去似仙似妖,浑身充斥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妖冶气质。虽然是半倚着,但看得出肩宽臂长,是个身形颀颀的男子。
江秋晚屏住了呼吸,一时不知该如何搭话。
这时从偏殿又进来了两人,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精壮男子神色恭敬地说道:“禀主上,这是我接的契,过两日送去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