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柘心道这厮还真够不要脸的。
“好,我答应你。”覃柘点头假装勉强妥协,接着说道:“不过我要亲眼见你把其他女子赶走才作数,不然我如何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此话怎讲!我怎么能诓骗美人你呢。你随我来,我现在就去把那些女人给处理了。”柳无良想要借机来牵覃柘的手,覃柘顺势双手抱臂,没让他得逞。
柳无良并不介意覃柘的态度,乐呵呵地将手收了回去。毕竟眼前这美人儿万里无一,有点儿性子也是正常,有个性才更有意思,想到这柳无良两眼都放光了。
一灰一红的两抹身影正不紧不慢地行在落满白梨的木廊上。
如此春景,如果能来一笼蒸花糕配上一盏青梅汁,那真是极好的,饿了一宿的覃柘如是想着,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没办法了——正事要紧。
覃柘正亦步亦趋地跟在柳无良的身后,如芒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的后脑勺盯出个洞来了。
二人穿过一片密林来到后山处。
柳无良谄媚一笑,低下身子拨开地上的落叶,露出一块木板。
随着木板被拉开,一股带着土腥味的风从地下倒灌上来。
覃柘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里面竟是个地窖。
“美人,请!”
柳无良舔了舔嘴唇,色眯眯的绿豆小眼笑得几乎都成一条缝了。
覃柘也没说什么,顺着石梯便往下走去。
地窖里面并非覃柘设想那样潮湿昏暗,反而是完全复刻了地上的宅邸,甚至更加华美贵气,如同地下宫殿一般。
再往里走,覃柘来到一间相对黑暗的大房间,一眼望去,屋子里摆放着十来个方笼子。
定睛一看,半身高的笼子里面关着的竟全是人,准确来说全是妙龄女子。
她们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蜷缩在笼子里,看上去像就像是被人豢养的小兽似的。
“柳爷好风流啊。”覃柘皮笑肉不笑地说。
她一双琉璃般的眼瞳在地室昏黄的烛火映衬下美若奇珍,都没做什么,已经将柳无良的魂勾去了大半。
“美人过誉了,你别怕,你与她们这些庸脂俗粉都不同,我断然不会这般对待你。”
柳无良猥琐地搓搓手,露出一口发黄的牙。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
覃柘眼珠一转,若有所思地问道:“所有你掳来的女子都关在这了?”
“是啊,除了已经死了的,其余的全在这了。”
柳无良见覃柘面色不悦还以为她是怀疑自己还有私藏,于是赶紧解释道:“美人你放心,只要我不再给解药,过不了三天她们就会毒发身亡,我这般处理美人你可还满意?”
“满意,你如此坦诚相待我自然是满意的。”
覃柘敷衍地点点头,扫视一周问道:“那位新来的呢?”
柳无良反应过来覃柘指的是昨日被他抓到的那个小美人,于是将里边的帘子拉起来,露出一张竹榻来。
榻上正躺着一位粉衣少女,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白净可人,像是睡着了一般。
覃柘走到榻前,挑起少女的下巴看似在端详她的姿色,实则是暗暗检查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还好,看上去并不见什么外伤。
“把她弄醒,我们认识认识。”覃柘故作不屑地说道。
柳无良见覃柘这番表现,还以为她这是为自己争风吃醋,一时间喜不自胜,连忙照做。
只叫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油纸包来,里面全是大小均匀的黑色小药丸。
覃柘见他喂了一粒药丸到少女嘴里,没一会儿的功夫,榻上的少女眼皮便轻微的颤动起来,接着缓缓地睁开了眼。
“我这是在哪儿啊……?”
少女抬起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双墨黑的圆眼看上去懵懂可爱。
当她的目光落到站在一旁的柳无良身上时,仿佛一瞬间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处境,面露恐慌之色,指着柳无良猥琐的脸:“你,你这个淫贼,我要替天行道。”
少女说着便要起身冲过来,但腿脚无力,倒是自己先跌落在了地上,被覃柘给扶了一把。
“姑娘,你快逃啊!这厮是个采花贼!”粉衣少女自己都身陷险境,脱不了身,还不忘提醒覃柘赶紧逃命。
覃柘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天真好呢,还是说她傻。
“逃什么逃!柳大爷,风度翩翩又体贴人,长得还……挺别致!”覃柘实在没法儿对着柳无良这张脸违心地得说出赞美之辞,只能闭眼硬夸,“你就别想着逃跑了,乖乖留在这儿享福吧。”
覃柘背对着柳无良,一边信口说着违心的话,一边给粉衣少女使了一个的眼色,让她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