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汵远面无表情地两指夹着白纸,稍稍用力,一张纸便化为了齑粉落了一地。
“就因为几张来路不明的破纸,诸位便携兵器夜闯我私域,传出去真是叫人笑掉大牙。”慕汵远冷笑道:“在场的有不少是武林的前辈,行走江湖应当凭理行事,如果诸位对铸剑山庄,亦或是对晚辈的人品作为有所怀疑,那便要拿出真凭实据来说话才是。”
覃柘面对眼前这局面有些为难了,一方面她目前还不确定此时师父是否还被困在地下天井中,如果慕汵远还未将师父转移地方,万一被这些人发现了,怕是也落不得什么好,甚至可能被群起攻之撕成碎片也说不定。
张虚怀给了覃柘一记眼色示意,示意她按兵不动。覃柘点点头,既然没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那慕汵远更没理由暴露她的身份,那她也没必要祸水自引,想来左右也没条好路,权衡之下覃柘选择缄口不言静观其变。
“让我们在此搜寻一番,真相就自然有了!”古奇叫叫嚷嚷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慕汵远微微侧身,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为了铸剑山庄的声誉,慕某也无法拒绝了。”
古奇闻言笑得露出一口黄牙,暗暗朝身旁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使了个眼色,对方得了令便准备直接越过慕汵远去神龛那边搜寻线索,然而,在他里慕汵远还有半丈距离时便被一阵强力的掌风给直接震飞出了几丈远,小山一样的躯体“轰”地一声倒在地上,将地板都震得一晃。
慕汵远出手速度极快,快得连那魁梧汉子自己都还没看清他的招式,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落了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大汉直接昏厥过去了。
“阿弥陀佛!”缘一法师欲上前救助那吐血昏厥的壮汉,被身旁的杨丘山道长伸手拦住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做。
“慕汵远,你这是什么意思?!”古奇气得直跳脚,差点没骂娘。论江湖资历他成名时姓慕的这小子还在娘肚子里呢,他眼下这般举动,分明就是不将他古奇一干人放在眼里,当着大众的面打他的脸。
各大门派没想到慕汵远会出手这般狠绝,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斥责之语来,就连一贯好脸色的江月白此时也是眉头微蹙。
“慕贤弟,有话好好说,你为此举未免太不合人道了!”江月白上前一步,冷声斥责道。
慕汵远挑眉笑笑,不以为意:“江兄,跟能好好听话的人才能好好说话,对于别人话都还没说完就失礼打断之人,我认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请问慕少主你还有何指教?老婆子我洗耳恭听。”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站了出来,看上去颇有声望,这是翠山派的掌门,人称“织云手”的于秋水。
“于前辈此话折煞晚辈了,不过话说在前头,诸位要搜要找我绝不阻拦,若是真如谣言所言我铸剑山庄私藏了长生诀,那我铸剑山庄就自摘牌匾,任凭处置,不过,倘若诸位搜不出什么名堂来……还望诸位还我铸剑山庄一个清誉,并在祠前向慕家宗祖叩首道歉,否则,就别怪慕某有违待客之道了。”慕汵远大手一挥,往旁边退了一步,做出请便的示意。
“怎么办,他们要搜了,阿柘,你师父究竟在不在这儿啊?”江秋晚压低声音,用力的攥紧了覃柘的袖子,看上去比覃柘还要紧张得多,手都出汗了。
覃柘用指尖点了点江秋晚的手背,算是给了答案了,江秋晚这才松了口气。
原本覃柘的心也是悬在嗓子眼上的,但见方才慕汵远泰然自若的态度便知他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别人在这里找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不管怎样,师父目前对于慕汵远来说还算有利用价值,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覃柘还能再想办法去救他,但要是落在了这帮人手里,那师父可能活不过明天。
慕汵远的目光落到了一直置身事外张虚怀身上,他心里对于这个传奇一般的前辈还是颇为忌惮的,他故作惊讶的说道:“张老前辈,你也是来寻长生诀的?还是说……其实是另有所寻?”
常昑也这话说得隐晦不明,旁人并未过多揣测,只有几个知情之人才明白他话中的另有所指。
“慕家小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如此不讨人喜欢啊。你放心,老夫此番不过来看个热闹,他们找什么,都与老夫无关。”张虚怀背着双手站在一旁,表明了态度,他说话从来。
比起可能得罪铸剑山庄,显然还是长生诀的诱惑更大,众人交换了眼色,便分头围绕整间暗室搜寻起来,恨不得将翻个底朝天,如果不是还忌惮铸剑山庄的势力,怕是连神龛上灵牌都要给掀下来一个一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