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后,外层包裹着一层透明的东西,滑溜溜的。
“这是?”骆语冰发问。
“莼菜。”覃柘笑道。
她也不卖关子了,接着说:“我们昨日来时满湖都是这玩意儿,正巧碰见几个村妇在采摘莼菜。听他们当地人说莼菜对于水质的要求极高,一般的江河湖是生长不出的,方圆几十里也就这个湖能长出来。”
覃柘冲骆语冰眨眨眼,言外之意很明显了。
原来如此……
“你怀疑此湖暗藏玄机?”
骆语冰虽未说破,但看他的若有所思的神态,覃柘便知他自然悟出七七八八了。
覃柘点点头,看来这骆冰块儿脑子转得还很快嘛。
“更可疑的是,那村妇同我说,要我夜间决计不要到此湖来,说过去几年里曾经不止一人半夜在湖边见过水鬼从湖里爬出来。”覃柘说得绘声绘色。
骆语冰摸了摸下巴,听她继续讲着。
“你再看看这座山,可还眼熟?”覃柘指着眼前这座青山。
眼前的这座山高峻陡峭,怪石嶙峋,虽然背阴与背阳两面略有不同,但不难看出,此山正是从沛江江岸一眼就能看到的那座山。
“沛江与此湖竟只有一山之隔?”
覃柘再次点点头,显然对骆语冰的理解能力很满意。
如此便能解释通了。
骆语冰眉间豁然开朗。
“此山崎岖陡峭,像做天堑将沛水村和隔壁的村县分割开来,其实二地直线距离不过二百步,绕行却有五六里不止。”
“当时听余大娘说起在江里捞不着尸体时我便在想尸体若不在此处,那定是在别处咯。”覃柘环抱着双臂,若有所思地看着平静的湖面。
若说满足一点可以说是巧合,但天下可没有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这么多的巧合叠加在一起,恰恰便是真相所在了。
“我料定这湖底定藏着个惊天大秘密。”覃柘说得无比笃定。
骆语冰扬了扬嘴角:“覃姑娘想要当这掘秘之人?”
“那可不!”
覃柘琥珀色的眸子透着微光,笑得一脸张扬,她眼珠转了转,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骆兄水性可好?”
“尚可。”
骆语冰在看到她诡异一笑时,便知她又想做什么非常之举了。
“若我一炷香后还未上来,劳驾下来捞下我。”
话音刚落,覃柘深吸一口气后便纵身跳入了湖中,只留下湖面泛起的几圈涟漪。
待涟漪散去,湖面再次平静如镜子,只留下骆语冰一个人在湖畔晒着太阳……
这湖从面上瞧着不算大,却潜下来着实不浅,在覃柘下潜到大概接近两丈时才能堪堪触到湖底。
覃柘一边用闭气之法调整着内息,一边用手摸索着湖底,想要找出通道所在。
刚入水时眼睛很不舒服,也不大看得清,适应一段时间后终于能够看得清个大概了。
湖底是各种小石块还有水草,覃柘顺着水中藻类植物的生长轨迹,最终在靠近山壁的那侧发现了一片水草明显比其他地方茂盛的区域。
覃柘费力游了过去,尽量不破坏其长势地用手向两边轻轻拨开纠缠的水草。
待水草被处理得七八分后,里面果然别有洞天。
眼前出现一个可容一人半通过的水洞。
覃柘也不多想,头也不回地向着水洞里边游了进去。
游了十来米后,覃柘明显感觉到水洞的走势上升了,再游了几米,覃柘的头已经探出了水面。
目之所及是个约有一丈宽的内里中空岩洞,洞内可以呼吸无碍,水仅刚刚没过脚背。
覃柘顺着岩洞往里面摸索,手摸着洞壁能摸到明显的潮湿感。
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个岩洞在几天前估计还是注满水的。
往前行了百来步,可以感觉到置身的岩道呈现出了往下延伸的趋势,脚下的水也越走越深,从堪堪没过脚背到没过了半个小腿。
覃柘比较了一下岩洞两端的水流状态,可以明显感受到差别。
也就是说,这个岩洞在山体内的结构呈现出一个拱形。
光这么猜测也无用啊。
覃柘继续往前走,待到水已经没过腰身了,便猛吸一口气,蹲下身子潜进了水中。
越往前游,水流变得越急,洞口也随之开阔了不少。
约莫着游出了十几米后,前边儿豁然开朗,甚至隐约还能感觉到鱼儿从面前游过。
覃柘心里有了结论,于是转身原路游回了。
这和覃柘猜测的出入不大。
沛江的秘密果然在此。
覃柘仔细将洞内构造摸清楚后这才想起骆冰块儿这会儿还在湖边干等呢,于是打算就此先打道上岸再作商议。
就在这时,听见一阵突兀的水声在岩洞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