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笑着朝太子和贺延臣微微颔首:“各位,先走一步!”
言罢,一夹马腹:“驾!”
太子颇有些无语,四皇子和他都不精马术和射艺,如何比得了从小军营历练的贺延臣,这不明摆着送贺延臣吗?金缕玉枕倒是小物件,这陛下赏赐却是得脸,明里暗里拉拢贺延臣呢!净会搞些小动作!
“贺大人,那本宫也先走一步。”太子扯着缰绳,扭转马身,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贺延臣稍稍颔首,目送他们二人走了,也不着急,在林子里慢慢晃悠赏景。
四皇子这些个小把戏他也知道缘由,他如何能抢他们二人的风头?干脆也不急着打猎物,在林子里凉快凉快,随手猎几个交差。
一个时辰之后,太子和四皇子竟然只打了几个,故意没有多打,贺延臣竟是不得不胜出。
贺延臣:“……”
承平帝收获颇丰,除了一些小的,还打到了一只肥鹿,看着他们的收获,笑道:“你们三人是商量好了?怎的只有这么几只?”
“也罢,看来还是喻之技高一筹啊,你们二人可要多多练习。”
“尹威!”
“臣在!”
“去告诉郑秀海,把那个金缕玉枕送到喻之那里去。”承平帝说道。
“是!”
尹威是禁军统领,这种通报消息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亲自前去,他朝后看了一眼,副统领飞驰回了行宫。
几人骑马不慌不忙地往行宫走,承平帝扭头看了一眼贺延臣:“喻之,听说近日你动作颇大啊,忙的脚不沾地,如何?可有收获?”
“回陛下,臣暂时还没有头绪,若查明,必会上报。”
承平帝点头:“嗯,如今你也快成亲了,公事稍放放,准备成亲事宜吧。”
“是。”
众人到了行宫,贺延臣告退回自己的院子,成一见他回来,把那信封递给他,是武德司刚送来的最新消息,贺延臣打开看了看,余光瞥到桌上放着的金缕玉枕。
贺延臣想了想,正好要派人和姜予安说一声晚上见太子的事,干脆亲自跑这一趟,喊上成一,拿上金缕玉枕去了姜予安那处。
他先去拜访了永安侯,永安侯殷勤得很,拉着他寒暄了片刻,眼看他还要继续说,贺延臣起身告辞,去姜予安的屋子寻她。
姜予安正躺在美人榻上,旁边放着冰盆,书盖在脸上小憩,手落在榻边,袖子掉进了冰块里也不觉,下面湿了一块。
贺延臣靠在门框上看了一会,也不知道她那两个婢女干什么去了,而成一抱着那玉枕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他敲了敲门沿,姜予安睡得不熟,立时就醒了,拿下书坐起来看向门口,迷迷瞪瞪的乖得很。
贺延臣见状勾了勾唇,扭身拿过成一手里的玉枕,成一非常有眼力见儿,立刻退下了。
“你怎么来了?”
那天贺延臣给她递了东西过来,她就没再见过他,刚刚她闻到槐花香味,支使云苓和白芷去摘一些回来做槐花糕和槐花蜜,而她躺在美人榻上看书,看着看着有些许困意,盖着书睡了一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贺延臣就来了。
他随手拿了一把圈椅放在美人榻对面,伸手把她的袖子从冰盆里拿出来,顺便给她攥了攥水。
“新得了玉枕,我不用这些,便给你送来。”贺延臣把玉枕递给她。
姜予安拢了拢自己的袖子,下面湿了一块,她有些不好意思。
“这……”姜予安看着就知道不是凡品,怎的贺延臣见天给她送东西,小东西不值几两银子便罢了,这玉枕贵重,她不能收。
“我这里冰块充裕,用不着这个。”她把玉枕推回去。
贺延臣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了一口:“给你便拿着。”
姜予安听他这话,推来让去也不合适,就把玉枕放在了一旁。
“太子想见你,我和他说今晚宴席带你去拜见,你意下如何?”
他虽然是应了太子,但当时那种情形不应也不行,回来和她说了,若她不愿意,那他找个借口再搪塞太子就是。
“好。”
贺延臣看到她放在一旁的书,问道:“你看的什么书?”
“孙子兵法。”
贺延臣挑眉,她还看这个?
姜予安似是知道他想什么,笑道:“走时随手拿了几本,也只是随便看看,打发时间罢了。”
贺延臣不会认为她一介女子看这种书不合适,甚至是支持的,觉得她真的不亚于男子,讶异她和旁的女子一点都不同,真是让他越了解,越感兴趣。
这个时候云苓和白芷进来,手里端着刚做好的槐花糕。
“贺大人。”两人行礼。
贺延臣微微颔首。
“待会拿些槐花糕回去吧。”姜予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