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徽州一个多月,贺延臣带人查了那进货点,放了一批女子,谴人送回,逐步深入,查到了账本和那些女子的去处,一些女子进了丝竹阁,一些则是被卖或者孝敬给了一些贵人。
但这也只能证明丝竹阁的老板做了此事,可就凭他一个小小老板,如何经营的起这么大的买卖。
可再往后再往深,一直没什么进展。
“喝药吧。”姜予安突然进来,身后云苓端着托盘。
“你先下去。”
成一行礼退下。
姜予安把药递给他,看他喝完,又把茶递过去:“既然陛下准假,便多休息几日,莫要操劳了。”
“好。”贺延臣点头,之前一直忙碌,倒也是少有歇息的时候。
“我今天出去一趟,去酒楼看看,你好好歇息。”姜予安给他稍稍整理了衣领。
“我陪你同去。”
姜予安想了想,他也不是不能走,这段时间正常活动还是可以的,便点了点头。
贺绪宁正巧无聊过来找姜予安玩,看到二人要出门,非要跟着一起,姜予安本是去查账,不好带着她,看了一眼贺延臣,贺延臣给了她个放心的眼神。
于是贺绪宁挽着姜予安,身后跟着贺延臣,三人坐着马车去了畅意酒楼。
刚下马车,贺绪宁的眼睛就粘在了一处,姜予安奇怪,抬头看去,不是那男子是谁?
那于禅今日一身白色,倒是更飘飘欲仙了,那张脸不得不说,着实叫人看了觉得心神愉悦。
可京城有这般好看的男子,她怎么一丝风声都未听过。
还没等她想到什么,贺延臣捏着她的脸叫她转过头来,不许多看。
不等二人反应,贺绪宁竟是直奔那男子。
“这位公子。”
“是你啊。”于禅微微勾唇。
“不知公子姓名?”
“我名于禅。”于禅笑笑。
贺绪宁关键时刻竟是有些羞赧,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说。
贺延臣过来,把贺绪宁拉在身后:“我是绪宁的兄长,贺延臣,昨日之事我听说了,还要多谢你仗义出手。”
于禅闻言,不慌不忙地行礼:“原来是贺大人,久仰。”
“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谈谢字。”
贺延臣微微颔首:“公子大义,既如此,我们便先走一步。”
走远了,贺绪宁还在时不时回头看那于禅,姜予安出声喊她:“绪宁!”
“如今还是大街上,你矜持些。”她低声说道。
进了酒楼雅间,贺绪宁那春心荡漾的姜予安都看不下去了。
“嫂嫂,你觉得他如何?”
“贺绪宁,我还没说你,看到那男子就凑上前,像什么样子!那男子我都从未听说过,你暂且死了那条心。”贺延臣说道。
“绪宁,你可知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父母又是何职位,家有几口?”姜予安也是有些许无奈,“你是定国公府的嫡小姐,再怎么样也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即便不需要等同,但最起码也需要人上进,有潜力才是,否则他可养得起你?你兄长都从未听说过此人,还是得需多考量一二。”
“怎的你们都这般势利?”贺绪宁小声嘟囔。
贺延臣闻言微微蹙眉:“说什么呢?”
“这不是势利,是事实,你最爱买那些个金银珠宝,若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娶了你,恐怕你一根簪子抵得上一家人一月的吃食。”贺延臣训她道。
“那我不买了便是。”
“但凡你忍得住一月不买,我还能暂且信你。”贺延臣说道,“日后见了他,莫要再像今天这样。”
“我回去会叫父亲母亲多为你看些人家定亲,不要胡闹。”
贺绪宁不高兴了,姜予安也不向着她,贺延臣还训她,她不过就是对一个男子有些好感,怎的一个两个这么说她。
姜予安心思细腻,知道她不开心:“绪宁,并非是阻止你交朋友,但未来若是共度余生,还是得想好才是,你的选择有很多,并不是非他不可,即便你觉得喜欢,皮相也熬不过岁月,可他的性格,你又知晓多少呢?”
“况且他这般好看,之前竟是一丝声名都无,从未听说过,已经说明不少问题了。”
她劝慰了两句,贺绪宁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姜予安看她没有一开始那么不高兴,把签桶往她面前推了推:“快看看想吃什么,今日你兄长请客。”
“那我定要好好吃一顿!”贺绪宁还在怨贺延臣刚刚凶她,气鼓鼓地说道。
贺延臣看她一眼,凑在她耳边问:“东家的亲属,可有优惠?”
“有啊。”姜予安点头,煞有其事,“给你打十五折。”
贺延臣失笑,嫌她坐的太远,拉着她椅子的扶手,连人带椅子把人拖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