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公子,靠关系上位,没什么大本事?”姜予安难得调侃他。
贺延臣失笑,刮了刮她的鼻尖。
姜予安看着他,抿抿唇,欲言又止,想了一番最后还是没说,如今在他面前,她明了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倒是理直气壮了不少,但也实在不知如何开口,怕提出来会显得她无理取闹。
毕竟,贺延臣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喜欢?莫说家世,权势,单单信任她护着她,姜予安又如何能不沦陷?
本以为今日就是带她出来玩的,不成想是有公务要办,并非专程带她出来,姜予安心里有些许一闪而过的酸涩。
“还想听什么?”贺延臣问她。
姜予安摇摇头:“待你办完了事,去外面逛逛吧。”
贺延臣看了一眼窗外,雨下的正大,但到底是允了她。
“好。”
姜予安从他怀里起身,贺延臣拉着她的手,叮嘱她:“以后来历不明的吃食别吃,也别闻,这里私底下也做青楼那档子生意,里头可能有些助兴的药。”
听贺延臣这么说,姜予安突然回忆起刚来行宫那晚的事。
“知道了。”她红着脸闷声道。
两人正说着,成二敲门进来:“主子。”
“说罢。”贺延臣没有丝毫避讳姜予安的意思。
“那乐妓去了不远处的雅间,如主子所愿,前段时日我们的动作叫他们缩手缩脚了些时日,如今他们放松了不少警惕,近期可能有些大动作,他们称之为‘进货’,本是要看您动作,准备暂缓的,但那乐妓说了雅间发生的事,另一人决定铤而走险,其余的还未查明。”成二说道。
进货?姜予安微微蹙眉,进货那肯定是买进,至于货是什么,不好说,难道这丝竹阁背后还有别的买卖?
“我知道了,派人盯着,莫要打草惊蛇,看看这货到底是什么。”贺延臣说罢,起身拉起姜予安,“走吧。”
姜予安整理了一下衣物,跟着贺延臣出去了,马车就在门口,车夫取了姜予安带的伞递过来,贺延臣撑起,遮在二人头顶。
因为下雨,路上的好多商贩都收了摊,姜予安还挺享受走在雨中的感觉,刚刚的那丝不愉快彻底不见了。
“莫要湿了鞋袜。”贺延臣拉着她躲过雨坑。
“你可喜欢下雨?”姜予安问他。
“谈不上喜欢与否,但不厌恶。”
走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贺延臣裙摆已经湿透了,姜予安却几乎没有沾上雨水,他问道:“去酒楼吃饭?”
“好。”
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二人随便点了些菜,因为有姜予安在,贺延臣要了个雅间,吃完之后雨已经停了,他送了姜予安回去,手里还提着在外头闲逛给姜予安买的蜜饯糕点一类。
“回去吧,蜜饯不要多吃。”
姜予安发现他总在嘱咐她,她轻笑:“我省得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贺延臣少见她如此笑,心里泛起了些涟漪,笑道:“好,我们飖飖是大孩子。”
姜予安嗔了他一眼,扭头回去了,只留给贺延臣一个背影。
这一分别,竟是到了要回京城,都没再见,贺延臣第三日给她来了一封手书,说要去查案,暂且不在行宫,约摸七月底回京城。
那日之后,姜予安偶尔约齐凤铭和萧禾聊天,有些贵女办宴,若熟悉便去,大部分时间都缩在自己屋子里,倒是贺绪宁,没事儿就往她这里跑,她爱玩,总带着不少小东西,姜予安也被她带的活泼了许多。
七月初,皇帝起驾回銮,一行人浩浩荡荡又走了六七日,回了京城。
她和贺延臣八月十一大婚,回京城之后就要安心待嫁了。
姜予嫣的离世对林氏打击不小,一直缠绵病榻,回了京城才好转,至于五皇子,回来之后被禁足五皇子府,半年,一天都不会少。
回京之后,永安侯和强撑着身体的林氏第一时间去看望老夫人,姜予安跟着。
“母亲,这些时日身体可好?”
老夫人这两月,身子还算硬朗,但到底是有些力不从心了,笑道:“还好。”
永安侯问候了些别的,又聊了片刻,就回去了。
姜予安这才有机会和祖母说话:“祖母,那大夫来看过吗?”
“来过几回,又开了些药,吃着好许多。”老夫人说道,“你在行宫可还好?”
“发生了许多事。”
姜予嫣病逝之后,永安侯给老夫人递过信,老夫人也知道,但并不知具体。
姜予安看了一眼屋内的嬷嬷,老夫人旋即叫她们下去,她对祖母并没有什么隐瞒,把行宫两个月的大小事情说了一通。
姜予嫣的死因,她也和老夫人说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