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惊雷,姜予安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声吓一跳,面前乐妓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
她不由得感叹,这乐妓竟如此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贺延臣却突然拢了她的肩,二人突然凑近,他拉起她的手安抚道:“吓到了?”
姜予安扭头看他,怎的这人突然这般,她突然发现,今日他穿的衣裳也和平日里不一样,一看就是个有钱公子哥,虽然他的脸和浪荡公子哥的气质并不相符,但这般动作下来,再加上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姜予安竟然也信了一二。
但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余光看了一眼屋内,乐妓两位,还有两位小厮,屋外还有一名打手,贺延臣突然这般作态,莫不是有什么状况发生?
姜予安登时配合他,状似害怕地点了点头,缩进他怀里,似是吻他脖颈,悄声问:“怎么了?”
贺延臣也没想到姜予安如此上道,他左手揽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边抱,没有回答,左手搭在她肩上笑着揉捏她的脸蛋,右手拉着她的手把玩她的手指。
姜予安见如今这个场面,面上不动声色,实际整个心都提起来,贺延臣不方便说事情原委,在场的一定有敌人。
一曲毕,另一乐妓开始弹古琴,那弹琵琶的乐妓放下琵琶,走过来跪坐,给贺延臣倒酒:“官家喝酒。”
说着就要往他身上倚靠,端起酒杯要喂。
贺延臣悄悄捏了捏姜予安的手,姜予安冷淡开口:“若是姑娘眼瞎,便早日救治,莫要再看不清靠你不该靠的人。”
“奴万死!”那乐妓慌忙叩首。
他听了她的话,被她逗笑,这笑容不似刚刚作假,真了许多,纨绔子弟装到了底,捏着她的脸,虎口卡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低头狠狠亲了她一口。
“吃味了?”
姜予安被他亲的嘴巴都变形了,恨恨地锤了他胸口一下,贺延臣看她这小模样意动的不行,左手扣着她后脑勺,又亲上去,右手挥了挥,叫她们下去。
一群人极有眼力见,匆匆下去,关上了门。
那弹琵琶的乐妓却去了另一雅间。
外面雨早就开始下,淅淅沥沥,屋内却热火朝天,贺延臣再不似之前轻易放过她,捏着她的下巴,舌尖滑进她的齿关。
姜予安只以为是做给那一群人看,那些人出去之后就要躲开贺延臣的攻势,却被贺延臣按在胸前,肆意欺负。
这下她算是明白了,前面作秀是真,后面要欺负她也是真!
她缩着小舌头躲,被亲的喘不过气,推他,贺延臣才勉强放过。
“贺延臣!”她嗔怒。
嘴巴被他亲的泛红,娇艳欲滴,眼神里满是湿意,更惹人怜爱。
她如此喊出他的名字,贺延臣自己也不知怎么了,觉得还怪好听的。
“嗯?”
姜予安锤了他两下,气呼呼的。
贺延臣把她的手团了团握住,一开始是演给那些人看,后来则是实在克制不了。
他喉间发出低声,又低头亲了她两下:“叫我作何?”
姜予安:“……”
她把自己的手挣出来,捂着他的嘴不叫他亲。
可贺延臣竟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掌心!
姜予安好似被灼烧似的收回手,他怎的这般无赖?!
“不许亲!”眼看他还要低头,姜予安红着脸制止。
二人鼻尖挨着鼻尖,贺延臣移开蹭蹭她的脸,怕惹急了她,到底是退开了。
他稍稍伸出手臂,姜予安犹豫一刻,还是钻进了他怀里。
嘴上羞恼,实际上也并非是不喜欢。
“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办?”姜予安问他。
“成二去了。”
姜予安想了想,问道:“今天带我来丝竹阁就是为了这个?”
贺延臣点头,旋即说道:“但也不全是。”
“好些日子没见你,想着顺便带你来听听曲儿。”贺延臣轻笑道。
贺延臣过去的人生,还从未遇到过哪个女子,叫他思念挂心过。
“到底是什么事?和之前那个有关?”姜予安问道。
“那件案子暂时没什么眉目,是一赌坊出了命案,死的人来头不小,我带人查了那个赌坊,看样子是被灭口的,一路追查到丝竹阁,背后的东家,在天子脚下行事竟还如此嚣张,恐牵扯别的,前几日的动作大,他们收敛了不少爪牙,今日来就是给他们做场戏,叫他们放松警惕。”贺延臣低声道。
“今日飖飖反应真快。”他揉揉她的脑袋,夸赞道。
“你平日里少穿这样的衣裳,再加上那般作为,我也是猜的,但他们不认识你吗?”姜予安说道。
如果知道他是谁,这般作秀又有何意义?
“认识,但这里离京城远,他们查我能查到什么,也在我的掌控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