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姓王那小子甜头放在前面,坑挖在后面。
“要求肯定是有的,不过也不是多为难的事。他们要画的是人体艺术。”
“裸……”边小槐难以启齿,“裸模?”
“你别想歪了,都是些画家,搞艺术的,正经人。他们看你跟看石膏没什么区别。”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画石膏?”
“石膏跟人哪能一样?”
“你刚刚还说没什么区别……”
姓王那小子讲不过她,白眼不耐烦地翻着:“反正一千块一天的活,你就说你想不想挣?”说罢,他又打一棍子给一颗糖,“我的好妹妹,这可真是个轻巧活,哥哥何时坑过你了?你就只管脱了衣服往那一坐就行了,哥哥用人头给你担保,特别容易,什么风险都没有,你坐着就把钱给挣了。”
边小槐道:“你让我先想想。”
姓王那小子一走,边小槐拔腿就去局子了。
“无利不起早,这群家伙有问题。”付勤勤笃定道。
“傻子也知道有问题啊。”姜飞吐槽,“就他那个混混样,去搞艺术?忽悠谁呢?”
“这不是重点。”陆老六皱眉,“重点是他们如果只是画画,那也不违法,怎么查?”
“哎……”
“要不,我答应他,先去探探底?”边小槐提出了一个办法。
“不行!这样太危险。”毛力申直接否决,“不管有没有诈,都不能让你以身涉险。”
“有什么危险我立刻通知你们来救我呗……”
“那也不行。”
许是觉得毛力申的态度过于强硬,陆老六好言好语向边小槐解释:“就算换了别人,我们警方也不会让普通老百姓去做这种试探的。再说了,万一那是龙潭虎穴,你又是个柔弱的女娃,出意外了谁负责?”
“我……”边小槐话到嘴边还是守住了口风,她总觉得自己既然拿了线人费就有义务协助警方,“我谨慎一些就是了。不去试探下,怎么发现那里有什么猫腻?”
“这事我们会处理。”毛力申第三遍重申,“但你不能去。”
上次让她给警方带路去那个地下赌场,就够让毛力申心惊胆战的了,他不想体会第二回 。
再说了,诚如陆老六所说,就算换了其他人,警方也不会让人随便涉险。
这个时候,付勤勤主动请缨:“让我去吧!”
姜飞道:“你都快离职了,还凑什么热闹?”
付勤勤拍拍肩膀上的肩章,白了姜飞一眼:“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当一天警察管一天事,队里还能找出比我更适合去试探情况的人吗?”
边小槐手无缚鸡之力,眼睛还看不见,若是身处危险没有半点自保的能力。付勤勤就不一样了,作为一名实习警察,她受过专业的训练,懂得如何正确处理危险情况,身体素质也过硬,能打能踢,真要发生肢体冲突应付几个普通混混不在话下。
毛力申打量了一番付勤勤,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点点头道:“这事我们先计划一下再行动。”
当天晚上,边小槐回了姓王那小子,说自己不敢挣这个钱,但是有个小姐妹愿意挣,问可以不可以带小姐妹来试试?
姓王那小子很是戒备,查户口一般盘问了一番,末了还补了句长得丑的不要。
边小槐早有准备,推说是她在北城一号里认识的陪唱姑娘,扫黄打非把场子封了,闲着没事做,想谋点来钱快的营生。
姓王那小子一听是夜场姑娘,立马应允,让带去看看。
夜场姑娘放得开,身材好,再适合不过了。
待见到浓妆艳抹、脚踩细高跟的“莺莺姑娘”时,姓王那小子眼珠子都快看直了,气冲丹田,脑子一热,忍不住油腔滑调地调侃起来:“是哪个yin啊?”
化名做“莺莺”前来卧底的付勤勤压制住胃里不断翻滚的恶心劲儿,妩媚一笑:“莺莺燕燕的莺莺。”
姓王那小子:“那你肯定有个好妹妹叫燕燕。”
付勤勤也跟着笑:“老板真聪明。”
姓王那小子嘿嘿一笑,嘴也不把门,黄腔跟着就开起来:“夜场里不是莺莺燕燕就是玫瑰茉莉,俗。要哥哥说,你不如胆子大点叫淫淫,又或者叫硬硬,保证别树一帜,老板们天天照顾你生意。”
付勤勤一愣,这还是头一次有男人在她面前开这么恶俗的黄腔。
她忍住自己揍人的冲动,告诫自己,这是在执行任务,不是收拾人渣的时候,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要专业,一定要专业。
“讨厌!”憋了半天,付勤勤暧昧地轻捶了姓王那小子一拳。
姓王那小子被她捶得那是心尖都开始痒痒了,自鸣得意地抖着肩膀笑了笑,毫不客气地伸手搂了付勤勤的肩膀,亲密无间地带她上车:“走,上车,哥哥带你去画室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