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跟诸葛亮比,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啊……”
付勤勤嘻嘻一笑:“不是拍马屁啦,是真的佩服你。毛队,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我跟这个案子?我知道,我还有几天就要走了,跟这个案子不合适,但是我,真的很想跟个大案子,我一定……”
毛力申立马打断了她:“你自己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跟这个案子不合适。当警察不是过家家,大案不是谁想跟就可以跟的,都挑挑拣拣的,那小案子谁破?”
付勤勤的一腔热血被他拒绝,有些不甘心,还想再尝试尝试说服毛力申,可她那点倔强被毛力申看穿,还没说出口就又让一番长篇大论给堵了回去。
“你看了那么多的卷宗,也知道缉毒案有多危险,怎么可能派你这样的新人去跟?你刑侦经验不足,实战经验也够呛,就不说你可能跟丢线索了,最基本的人身安全你都不能保证。”
付勤勤被他这么一说,有点伤心,更像个瘟鸡一样,耷拉着脑袋,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毛队,你说话也太直接、太伤人了些……”
“好大喜功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知道。”
“案子不分大小,荣耀不分高低。”毛力申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依旧是往日那份严格,丝毫不因她快离职便徇私好说话,“好好站好最后一班岗,明白吗?”
“明白。”
“说大点声,我听不见。”
“明白!”
“走了,付勤勤,轮到咱们俩出去巡逻了,走起了!”陆老六知道年轻人脸皮子薄,凡事都容易往心里去,见付勤勤挨了毛力申一顿训,便打着圆场拉她出去巡逻,顺便也陪她散散心。
付勤勤欲言又止,本想再跟毛力申聊几句,却被陆老六连拖带拽地拉出门去。
冰冷的室外空气让人格外清醒。
上了警车,点了火,开了空调,付勤勤有些沉默地看着窗外这半年来巡逻了一遍又一遍的街道,依依不舍地在心中跟它们一一道别。
陆老六误以为她还在跟毛力申置气,便开导她道:“毛队这人就这样,办案的时候六亲不认,你可别往心里去。”
付勤勤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毛队说的也没错,我刑侦和实战经验都不足,还好大喜功,小案子都没破几个,就想着破大案重案了。”
陆老六回道:“嗨,经验都是一点一点积累来的,也没谁天生就会破案,慢慢来,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上回你在街头抓小偷,事后不是还收到感谢信了?”
付勤勤撇撇嘴:“那个小偷跟猴一样瘦,还没我高,抓他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陆老六又道:“那上上回你跟姜飞出警处理的车后备厢被撬的案子,不也被表扬破案神速了?”
付勤勤低头道:“那是姜飞聪明……”
陆老六正要再列举一二,力证付勤勤这段时间以来是有成绩的,只见付勤勤弹了弹制服上的浮尘,昂首挺胸,斗志满满道:“嗯!不想了,反正一定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走,老六,巡逻去!”
陆老六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几天后,边小槐怀着复杂的心情向警方提供了一条线报。
那个参与地下赌坊被抓的王姓邻居又找上了边小槐,也亏边小槐机灵,见面先倒打一耙,问姓王那小子为何那次送饭后就不联系她了,手机怎么打也打不通。姓王那小子也没怀疑边小槐,只说是时运不济,场子被掀了,人被抓进局子去劳教了一些日子。他说又有个赚快钱的路子,问边小槐想不想挣。
边小槐一听他那猥琐的语气,便知肯定又是些歪门邪道的路子。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他是什么路子。
姓王那小子倒不避讳,直言朋友搞了个画室,专门邀请一些“艺术家”过来交流写生,需要一些模特。
边小槐困惑,听这口气,难道是要请她去当模特?
她这一米六的个头离模特的标准还很遥远吧?
姓王那小子笑她不懂艺术。
“画画又不是选美,要你个子高做什么?他们要有特点、与众不同的女人,你懂吗?”
“我……我有啥特点?”边小槐茫然。
“你看不见,这多有特点啊。我跟你说,你可别觉得你瞎是缺点,这在他们艺术家的眼里,那就是灵感的缪斯,缪斯你懂吗?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反正吧他们就好这一口。”姓王那小子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忽悠着边小槐。
“能给多少钱?”
“一千块一天。”
“一千块一天?”边小槐下巴都要惊掉了,直觉告诉她这钱不可能好挣,这小子绝不可能带人挣正经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要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