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昨夜犯了心疾,可好了些。”
容溪点了点头。
崇德帝道“不想和柳郎君住,那想和谁住?”
容溪不回,甩开崇德帝的手坐在下,道“皇上快去陪柳郎君吧,不要在臣子这里浪费时间。”
“容溪!”
崇德帝呵道“怎么和朕说话!”
见容溪眼圈微红,崇德帝也缓和了语气“你以前住的院子现在有人住着也不好让人再折腾,不如就去朕那里住?”
“怕是会让柳郎君不快。”
崇德帝道“柳枫话不多,但性子温顺谦卑,你会与他相处甚好。”
“皇上还曾说过宋郎君温顺非常。”
容溪道“还不是与臣子三番五次有了冲突,臣子若是再与柳郎君有了争执,怕是会让皇上更加心疼。”
崇德帝皱眉道“怎么禁足一月,说的话都带着冲劲儿。”
“臣子现在是处处不好,皇上倒不如将臣子赶回老家去,左右也有柳郎君陪在皇上身边。”
容溪以为崇德帝会又呵斥他,没想到却听他道“别人都不是你。”
“你对朕是不一样的。”
最后容溪还是决定和柳郎君同住,他倒是想看看这位没有见过他,却处处像他的人,到底是谁的人。
太子抑或秦盟?
第37章
李福全亲自带着人将容溪的行礼运往新住处。
林岫站在院中, 皱眉看着这一幕,在容溪将要离去时,忽然拦住他, 低声道“为何要和柳枫同住, 柳枫并不简单。”
容溪轻轻推开林岫的手,垂眼道“不用担心, 皇上心里是有我的,他不会纵容别人伤害我。”
林岫一时语塞,还想说什么就听容溪无奈道“林道长, 为了京云观上下,您还是离我远些吧。”
崇德帝疑心重,容溪为何会借助在林岫的院子,又与林岫何时相识的事,怕是已经教人下去打听。
若是再发现二人在宫中数次书信往来, 那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到了新住处, 柳枫就给容溪一个下马威。
按照礼数, 容溪理应去给柳郎君见礼, 那成想这位直接闭门不见客,贴身内侍冷冷道“我家主子昨夜累着了,除了皇上, 旁人还是不要来叨扰。”他又看向一旁候着李福全,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李公公, 皇上吩咐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主子休息,你作何大早上的让人叮叮咚咚的搬进来,不能午后吗?”
李福全好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被这么一个小太监下面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冷声道“容公子也是皇上金口玉言让一早搬进来的,这让容公子午后搬,岂不是抗旨?老奴在宫中待了几十年,在皇上身边侍奉几十年,可是从来不敢忤逆圣意!”
贴身内侍知道李福全这是拿话点他,竟也没有丝毫畏惧歉意,只是冷哼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容溪看到李福全脸色更青了,给翠觅使了个颜色。
翠觅赶紧掏出一个荷包放到李福全怀里,笑道“公公消消气。”
李福全推脱不收,容溪道“公公不收,莫不是嫌弃我人微言轻,礼也轻?”
李福全笑着将荷包收在袖子里,连声道“不敢,不敢,公子这是哪里的话。”他看了眼柳郎君紧闭的门,眼里仍有不忿,回头却对容溪笑道“旁人看不清,老奴眼睛雪亮,这宫中怕是没有人比公子更得圣心了。”
容溪淡淡笑笑,也不说旁的,只道“公公陪我走了这一路,定是口干舌燥,快坐下喝杯茶再走吧。”
“皇上跟前伺候的都是些小崽子,老奴不放心,还是得赶紧回去盯着他们。”
李福全说完话却没走,只是看了眼翠觅和阿桥。
二人会意,退走后,就见李福全候在容溪耳边轻声道“听闻这位郎君有些武艺,且未进宫前与太子还算交好,公子这些日子可要小心着些。”
与霍如桢交好?
容溪敛住心神,点头笑道“谢谢公公提醒。”
听说这位柳郎君会些功夫,这就让容溪警惕起来,他让阿桥随时盯着些,若是对门有什么动静他们也能有所准备,可是这一天都不见那扇门打开过。
次日一早,众人要前往碧波岛游湖。
上船后,容溪也终于见到了这位柳郎君。
一身雪色白衣,身姿如扶柳,眉眼微蹙,似带着些不耐和高高在上的冷淡。
他坐在崇德帝身边,旁边是与崇德帝手谈的林岫。
阿桥垫着脚尖看了眼一眼,小声对容溪道“根本一点也不像少爷,且还臭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银子。”
容溪错开眼,道“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