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帝沉着脸色一甩玉串,叮咚落了满地,“放肆!”
“朕不都说七皇子和马氏的事已无需再议,为何处处上朝都要争论一番!”
朝臣跪了一地“臣惶恐!”
很快,就见一直未开口的马之寿悠悠站起,然后对上崇德帝的眼睛。
见马之寿站起,马氏朝臣和与其交好的大臣也都无诏站起。
左相指着马之寿道“马大人!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无诏起身,可将皇权至于何地!”
马之寿面无表情,拍了拍手掌,只见瞬间大殿就被破门而入,无数御林军冲进大殿。
“你想造反!”
左相目眦欲裂,颤抖道“你,你这个乱臣贼子!”
就在御林军冲进来的第一刻,霍如桢已经挡在了崇德帝面前。
“老臣丹心一片,日月可鉴!”马之寿看着崇德帝,语气充满虚伪的劝诫“皇上啊,您听听,民间都把您怨成什么样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魅惑圣上!皇上一时因美色当局者迷,作为朝中中流砥柱,我辈必誓以死清君侧!”
“来啊,将妖人拿下!”
眼看着有人提刀来捉自己,早就被变故吓得腿软的容溪连连后退,然而就听崇德帝怒喝“朕看谁敢!”
“马之寿,朕到不知你能耐不小,竟将御林军统领王志都收到了麾下。”
人群中的王志目光闪躲,握紧了长剑。
崇德帝缓缓从长阶走下,霍如桢忙道“父皇!”却被崇德帝以手挡住,他冷道“马之寿,一个小小男宠你就用如此阵仗?看着这些人数,你怕不是也想顺便将朕和太子清了!”
马之寿胡须微动,笑了笑“皇上错怪臣了,臣当然只是想替百姓替皇上除了这妖人,毕竟老臣的女儿和外孙都被其害的病的病,残的残,老臣关心则乱,还望皇上见谅。”
“既如此,马大人就让御林军散了吧。”崇德帝淡声道“这人现在就交给你,你想怎么泄愤就怎么泄愤,如何?”
容溪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崇德帝。
马之寿闻言,面露凶色,他抽过旁人的佩剑直直朝容溪走去。
然而也是在这时,马之寿忽然扭转方向,一剑劈向崇德帝,崇德帝躲闪不及,手臂当即渗透大片血迹。
马之寿苍老的脸上全是对权力的欲|望,高喊“给我杀了霍沣霍如桢!”
“保护皇上!”
大殿当即一片混乱,厮杀无数。
霍如桢一边抗敌一边将受伤的崇德帝护在身后,余光中他看到一把长剑直直朝慌乱逃窜的容溪刺去。
霍如桢急道“容溪!”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三枚箭羽直中叛军眉心。
而容溪也落在了来人怀里。
容溪再次闻到那股熟悉的血腥味,也听到熟悉低沉的声音。
“瘦了。”
第23章
容溪听到那句瘦了, 不知为何竟心口发酸,抬眼去看来人时,就见着御林军统领王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秦盟身后, 举剑正朝秦盟刺去。
容溪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只是下意识动作,直接飞身扑到秦盟肩侧, 生生替他挡下那一剑。
心口旁传来的巨大的疼痛很快就淹没了容溪的意识。
冷剑拔出,带了一地鲜红的血。
秦盟眼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只见他神色冷峻, 单手扶住受伤的容溪,拿起佩剑直取王志咽喉。
王志捂着喉咙,倒退两步,痛苦又怨恨道“秦盟,你我同时入军, 你草莽出身, 我乃镇山大将军之后, 何故你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我是那日日夜夜巡逻的狗,我不服!”
然而没说多久, 只见他踉跄几下,便如小山般轰然倒塌。
此时秦盟的兵已经将御林军团团围住, 马氏朝臣都被压在盾牌冷剑之下,一片哭爹喊娘。
马之寿满脸是血,拖着血染长剑后退两步, 他看着胜券在握的崇德帝和面无表情,犹如杀神的秦盟, 他早已恍然大悟,似疯癫般哈哈大笑起来“霍沣啊,霍沣,你竟然和你的亲舅舅用这招!”
“你知霍如楠和贵妃是我马氏一生心血,你动他们我等必反,你为达目的连自己的亲子和妻子都害,我与太后远不如你!”
崇德帝背手而立,冷道“都拖下去。”
天还是不算太晴,几朵乌云飘散,还有新的乌云出现。
距宫变已过半月,容溪也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那剑伤距离他心口只有几寸,他本就有严重的心疾,太医院围了裕庆宫整整三日,用尽良药,才让容溪能吊住一口气。
“少爷,今儿虽没多少阳光,但暖和的很,你想出去走走吗?”
容溪虚弱的闭上眼,摇头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