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200)

沈执清偏头看嵇宴:“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吧。”

嵇宴:“是。”

那时候他尚不知中间有这么一出,他还纳闷为什么一惯受宠的君后会被罚,现如今想来,竟是一切自有因果。如果这个时候南梁帝已经醒了过来,那么大寒那日……

沈执清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嵇宴的手臂,“所以那天……”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的景象再次褪去,等到周遭的景象变化完,沈执清就发现他站在一条长街之上,身侧就是他的相府的府邸,而他就站在相府之外,头顶星月为幕,大雪纷扬而下。

沈执清将手从衣袖中伸出,从空中坠落而下的雪花便晃悠悠的落在他的掌心之中,“这是……大寒?”

第94章 大寒(高虐预警)

大寒那天是南梁的初雪,雪很大,不一会就将相府染成了素白之色。

沈执清靠在窗边,手里正漫不经心的叠着一张红纸,屋内的烛光映透在红纸上,能映出纸上的灿金点点。

那不是寻常的百姓用的纸,而是宫里的金箔纸。

红纸不大一会就在沈执清的手里被叠成了一个纸鹤的模样,他将那纸鹤捏在指尖,从怀里捏出了另外一只皱巴巴的纸鹤出来,随后将两个纸鹤举到眼前仔仔细细的端看了一番。

单从外观去看,这两个纸鹤没有任何的不同,甚至他后来叠的那个还要更丑一点。

可这两只,一个是摄政王嵇宴叠的,另一个则是他叠的。

沈执清嗤了一声,伸手就要将嵇宴那只碍眼的玩意给撕了,结果刚要动手,沈执清的脑海之中却是浮现出今日在流云台的一幕。

大雪初下,流云台的雾凇之上已经挂了雪,沈执清拿着一本奏折像是往常那样闯了宫,“嵇宴在哪?”

全南梁,也就只有这位相爷敢这般直呼摄政王的名字。

扶风连拦都懒的拦了,抱着剑微微抬了下巴,“殿下在主殿。”

沈执清踏进主殿就看见他要找的人,就坐在主殿外的露台上。风雪卷着寒意吹动而起,那位摄政王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坐在桌子前折着什么东西。

这么冷的天,这人脑子是坏掉了吗?

沈执清走进之时,才看见了嵇宴桌子上摊放了一桌子的红纸,而地上是已经折了一地的红纸鹤。

沈执清弯腰将地上的纸鹤拿起,嗤笑出声,“摄政王今日好闲。”

随意靠在一旁的嵇宴在听见沈执清的声音后手中的动作稍稍一停,他没有回答沈执清的问题,而是掀了眼皮子问出声,“你怎么来了?”

沈执清将手中的奏折摔到嵇宴的跟前,“这是什么?”

嵇宴:“官员调动。”

沈执清又将另外一个奏折摔了过去,“那这个呢?”

“财政安排。”

“这个?”

“宫中事务。”

嵇宴依旧低头折着纸,但沈执清问什么答什么,丝毫未隐瞒。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为什么给我这些?”

嵇宴的腿微曲,轻笑了一声,“累了,不想争了。”

“累了?”沈执清深吸了一口气,“嵇宴,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没有。”嵇宴手里的动作一顿,就连吐出的声音都染了几分温沉,“这本是相爷该管的事,孤只不过做了个移交流程罢了。”

两个人明里暗里争斗了多年,一方突然撂挑子不干了,这就像是沈执清的一巴掌突然扇在了一块海绵上,不痛不痒,但这个行为却显得可笑至极。

伤害很小侮辱性极大。

尤其是这个解释更是难以让沈执清接受。

窗外的雪落纷纷,沈执清攥紧了拢在袖中的握着的手,而手里的千纸鹤在掌心之中被攥的不成样子,“嵇宴,南梁的兴衰本相一个人负担不起,你既接了先帝的金匮遗诏,那你的破事自己管去,别来招惹我。”

沈执清撂下话转身就走,哪知坐在身后的人突然问了一句,“沈执清。”

第一次,沈执清听到嵇宴叫了他的名字。

那一声穿透风雪,很轻,却似是带着一股子沉重而又复杂的情绪砸进了沈执清的心里。

沈执清顿住了脚步,微微侧目,“做什么?”

嵇宴举起了手中的红纸,“你会折千纸鹤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沈执清本就生气的脸上表情更是难看,这话吐出像是带了一股子的戏耍。

沈执清觉得身后那人怕不是被冻傻了,才会如此无理取闹的问他这么一句。

沈执清不耐烦的回应出声,“不会。”

他刚要迈步离开,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很轻,像是流云,很快就在身后消散。

“孤会。”嵇宴坐在原地,抬起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雪色的身影之上,“曾经有一个人教孤,叠纸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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