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再次出声,“殿下,您明明知道帝后之事事有蹊跷,现如今您难不成就放任南梁帝……”
嵇宴抽回手转过身来出声打断了扶风的话,“孤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想让孤站出来重掌大权。”
扶风单膝跪倒在地上,“殿下,风狼卫都盼望着能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重见天日?”嵇宴笑了一声,迈步走向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摩挲着手中的杯子,开口道:“宴朝欢说他事事艳羡于孤,可孤有时候却是羡慕他宴朝欢。”
“羡慕他不被地位所累,可以想爱就爱想恨就恨。可孤虽然生在王侯贵族,却从未有一天真正未自己而活。”
嵇宴看向对方,“扶风,孤累了。”
“可就算您不在朝堂,沈执清也会在。”扶风朝着翠微阁的方向看了一眼,“朝堂之上,波谲云诡,您若只是相爷身边一个普通的妾,您又该如何相护?”
扶风观察着嵇宴面上的表情,再次开口,“况且,依照宴朝欢的身份,您就算是拿回权力,也不是……”
嵇宴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扶风,你逾矩了。”
扶风低下头去,“属下只是实话实说,还请殿下三思!”
若二人再度同朝,是否会走上辈子的老路。
亦或者,会有不同的天地?
嵇宴摩挲着杯子,紧闭着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来。
嵇宴稍稍抬头,就看见沈执清闯了进来。
嵇宴抿了一口茶,问出声来,“相爷怎么来了?”
沈执清朝着屋内看了一眼,就看见屋内除了坐着的嵇宴,还有嵇宴身边的暗卫扶风。
他迈步上前冷哼了一声,“本相倒是不知,本相这相府什么时候是随便什么人也能进得了。”
“嵇宴,这里不是你的流云台。”
嵇宴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单手撑额,“等孤嫁过来,这里也可以是流云台。”
“孤与相爷夫妻同心,自当坦诚相待。”
嵇宴抬眼,“扶风,日后相爷就是你第二个主子,见了他就如见孤,听明白了吗?”
“是。”扶风转过身冲着沈执清就是躬身行了一礼,“见过相爷。”
“免了。”沈执清翻了个白眼,冲着嵇宴就走了过去,坐到了人身边用手敲了敲他身边的桌子,“我可还没娶你进门。”
沈执清磨了磨牙,一字一句的出声,“你现在,就只是本相的,妾!”
嵇宴抬眸,“随你怎么叫。”
“反正有孤在,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就别想进你的门!”
沈执清:“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嵇宴伸手,扶风就将那份圣旨递到了对方的手里。
他手指摩挲着圣旨,弯了弯唇,“相爷想抗旨不尊吗?”
沈执清深吸了一口气,“圣旨之上,写的是宴朝欢。”
“宴朝欢就是孤,孤就是宴朝欢。”嵇宴将圣旨递给扶风,“沈执清,孤不管你心里到底怎么想,但孤提醒你,你欠孤的那些债,身偿快一点。”
沈执清握了握拳头。
卑鄙无耻,小人一个!
沈执清将心里的怒火压下,将手里的信丢到嵇宴面前,跟人说起了正事。
“这是张全今日给本相的信,信中说雍玦没死,被陛下囚在了深宫。”
沈执清声音一顿,再次开口,“宴霖的事情虽然已经解决,但尚有几个疑点尚未解开。”
“其一,这金乌到底意味着什么。其二,这地宫若不是雍玦所建,那又会是谁?还有那杀死宴家一家的黑衣人又是谁。”
嵇宴将手中的信捻开,视线从中扫了一眼便是伸手从怀里将那枚玉佩掏出推到沈执清面前,“你可知一个名叫先生的人?”
“先生?”沈执清皱紧眉头,“这是谁?”
嵇宴的指尖点在了玉佩之上,“这玉佩就是这位先生所有,可以断定,雍玦背后之人应该就是他。而那黑衣人,也亦是这人的手下。”
嵇宴坐直了身子再次出声,“再者,据孤所知,这位先生每次出现之时,身上总是萦绕一股子迦叶兰的香味。”
“迦叶兰?”沈执清想到了马车中那烧焦的根茎,“双叶城。”
“不错。”嵇宴点了点头,“双叶城临近边境,是曾经燕国与南梁的交界之地。”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里。”
沈执清站起身,“本相要去趟双叶城。”
嵇宴抬手,“扶风,你去准备。”
“欸等等。”沈执清叫住扶风,“谁让你去了?”
嵇宴眯起了一双眼站起身,“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沈执清:“此事不能让陛下知道。”
嵇宴将脚步停在了沈执清的面前,勾着对方的腰带将人拽到身前,“这好办,明日早朝,相爷就去告诉陛下。行宫一事,劳心伤神,相爷要与我出去培养培养感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