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酿的?”松苓真是又惊又喜,指尖一勾,一坛酒便飘了上来,他打开酒封,捧着坛底便饮了一大口,这味道与那皇宫中的不同,与文弦酿的酒也不同。
松苓拎着酒坛,快步回了房中。
“你这是什么时候酿的?”松苓又问了一遍。
“回来酿的,后山山巅上恰巧有一颗老松树,竹韵房里有这好酒,我便拿来用上一用,”淙舟乐的看狐狸开心,“我虽用灵气催着,却也只出了这些坛,本想着这次回来给你送去涂山的。”
松苓放下酒坛,搂着淙舟脖颈,在人脸上亲了个响的:“可是你没能想到…”他摇着尾巴,“我来了。”
“嗯,是没想到,”淙舟扶着松苓的腰,“我更没想到你会如此恨嫁。”
松苓闻言又有些恼,可还不等他开口,就见淙舟宽袖一挥,桌案上倏然出现了两个青玉樽,那酒坛摇摇晃晃的悬在了半空,在那青玉樽中斟满了酒。
“既然赶得巧了。”
淙舟贴着人,要吻不吻。
“那便做合卺酒罢。”
第47章 合卺
红烛高燃,红纱之下遮着松苓朦胧的颜,虽无高堂在上,他二人还是向着那瞧不见的涂山遥遥一拜。
“下次见了爷爷,给他补上。”
松苓如是说。
淙舟应下,唇边牵着笑。
这屋里除了两盏红烛,也就是眼前这人瞧着最喜庆,淙舟四下看了看,倏然抬手挥袖,风起风落间,这山间的青瓦房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洞房。
可淙舟并不能凭空造物,这红绸喜字早生贵子,甚至那红烛之上的烫金龙凤,皆是虚幻之像,明儿一早,兴许就没了。
“准备不足。”淙舟道。
松苓望着满屋的红甚是欣喜,烫金盛着烛光,那龙那凤似是在红烛上游走,房檐下的绸子犹如实质,摸在指尖,像是什么上好的料子:“无事,”松苓还顶着那红盖头,“是我急了些,如此仓促谁能准备的好?”
松苓放过那红绸,走到淙舟面前,一手托着两只青玉樽,勾着人往那床帐子里去:“如此便好,”他坐在床沿,“我很欢喜。”
成亲嘛,或许不需像凡间那样热热闹闹,有这个人,有这个人的心意便好。
淙舟垂下眼,今夜的松苓又那么丁点儿的不一样,眸光亮的很,却被这红纱覆着,淙舟只觉盖头碍事,抬指勾着纱沿,将那盖头缓缓除了去。
“哥哥不也是一样的心急?”松苓敛目,复又抬起,他将托盘放在床上,将一杯酒递给淙舟。
“是,”淙舟接过青玉樽,“是我心急。”
笑声拂动床帏,手臂相交相缠,不知是谁的手在颤,两只青玉樽轻轻碰了一下,酒震出了清浅的涟漪,那醇厚的酒香又溢了出来。
一杯合卺,一世夫妻。
可松苓并不满足,他猛然蹦下床去,拎着那酒坛又斟了两杯酒:“一世怎能够?”他尽饮一杯,又斟了一杯,“我要你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都是我涂山的人。”
“这一世很长,你才活了不过百中之一,”淙舟拿过松苓手中的青玉樽,不让人饮,“今夜不许贪杯。”
松苓怔了怔,旋即又笑了出来,淙舟的双目暗的像是要吞人的黑洞,盛着他的影,那黑洞吞了一只狐狸。
“神君为何动凡心?”松苓倾身向后,挪上床去,一指勾着淙舟腰封,将人拉上来。
他不老实极了,做乱的指尖划过淙舟侧腰,那玉佩垂了下来,被他摇的轻晃,穗子扫在松苓腿上,扫的他痒。
“快回答我,”松苓猛地撤了手,接着箍着淙舟后颈,猛地翻身骑在人身上,这床有些硬,他一手护住了淙舟的头,倒也没叫人摔着,“神君为何动…”
话音未落,松苓猛地被人拉近,紧接着淙舟的吻落了下来。
那双唇微凉,带着以往不曾有的酒香,松苓近乎是在一瞬间便醉了,他软了身,瘫在淙舟身上,迷离的眸子半合着,双唇不自觉的微张。
舌被夺了去,只剩下滚在喉中的呜咽,淙舟吻的深极,渡来酒意,松苓只觉自己像是溺在酒中。
衣带不知是何时被解开的,冬日山间寒凉,尤其是这夜里,风穿了窗,吹的松苓一个激灵,他忙抬手挥落床帐,帐子外的烛光透不进来,只隔着赤红的床帐,在松苓身上落下一片红,情欲遮掩在这片红中。
淙舟带着人起身,松苓正坐在他腿上,眼前的人眸中含着水汽,勾着他,软着声音向他索吻:“不够…”当真是醉人,“还要…”
红烛笼身,良月春宵。淙舟望着那双含着渴求的眸子,偏不叫松苓如意,他的手从松苓后腰缓缓向下滑去,状作不经意的刮了一下松苓的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