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吻的同时教她,萧易不想被打断,长臂一伸抱她到怀里,“这个时候就去靠近整件事的核心。你那个妹妹看似对你毫不设防。只有靠近她,你才能看得更多,思考得更多。否则正如闭门造车。无甚意思。”
他知她喜爱粉色。今日着杏色小衣,毫无刺绣点缀,却衬得肌肤如雪,她骨骼纤瘦,但在他身边养了这数月,到底养胖了些,手腕捏上去软腻。
她依然不反抗,任由他箍紧腰身,轻吻漂亮的锁骨。
萧易有些意外,不知她的底线在何处,或许他现在可以抱着她去龙榻,做什么她都会接受。
但细想之下,又觉得她或许怀揣的心思与那些企图勾引他的女人无异。区别就是那些女人主动,而她只需这般不反抗。
思及此处,他的心火到底降了下来。
“朕今日要教你的都教完了。”唇离开女孩微颤的肩胛,抬眸对上她脆弱且淡然的眸光,她淡然,他比她更淡然,神情毫无一丝波澜,手指替她将外袍重新穿上肩。
忽略了女孩柔嫩肌肤上那淡淡的痕。
皇帝果然在戏弄她,郁尔心想。萧易此人本质是高傲的,君心难测,但是她大概了解他一些,晋王萧让与他的脾性其实很相似,外人看不出来,她有领会到。
萧让看不起宫女,其实皇帝也一样,他不会真贪恋自己什么,这么亲近她也不过是戏弄而已。
“既侍候过晋王,是不是朕对你做什么都行?”男人高傲眸光掠过少女的唇。
“奴婢没有资格侍候陛下。”她道,“陛下说喜欢奴婢的唇,其实正如陛下喜欢沉香,喜爱茹素,奴婢不会生出其他心思。”
说到底,他不过将她当做一样物件,一样可以把玩的物件。
“知道便好。”萧易放心,同时心间又生出一股莫名烦躁情绪。
男人的这番心思,郁尔自然无法揣度。
郁尔系好衣带,“奴婢不会说出去。”
正如那个夜晚一般,这都是她要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你这般,朕心甚慰。”
他抬手去拭她唇角,郁尔做了一件大胆的事,捉住他的手去吻他微凉的指尖,她爱极了他这双掌控天下权势的手,实在是造物主最精妙绝伦最巧夺天工的作品。
少女眸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男人的反应,他眼神冷漠且高傲,但是没有反感地将她推开。
“奴婢喜欢陛下的手。”她解释自己的行为。
那降下的心火瞬间又如被人倒了一壶油,烧得旺盛。
萧易唇角微抿,暗哑着问,“想要朕对你做那夜的事么?”
郁尔不回话,她很喜爱君王的手,她觉得他如何用这双手触碰,她都会喜欢。
沉默既是承认。
***
深夜,郁尔跪坐在自己房间的浴桶里,温热的山泉水漫过锁骨,她闭着眼眸,一双手扣着着木桶边缘。
明明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可她还在回想。
战栗之感深入骨髓,今夜又是全新的体验。
男人那双白玉为骨的手。
时缓时疾,低沉声音在她耳边命令,说御书房外太监侍卫站了一堆,命她不许出声。
后来他抱她坐到龙椅上,有那么一瞬她几乎以为男人紧抿的唇要贴上来。
她越回忆,那扣着浴桶边缘的指尖就着力几分,好似男人那双手尤在。
她好喜欢那样的一双手,更喜欢他自始至终衣袍未乱,最后仔细地用帕子擦拭手掌直至一尘不染。
御书房里又是一夜灯火通明。
案上的奏折萧易一碰未碰。郁尔以为他会毫不在意,其实不然,他仰靠龙椅,御案最左侧的抽屉敞开着。
男人也在回想。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会做那般出格举动,就是在结束之后,他当着她的面拉开抽屉,取出一块令牌,这令牌的用处之只在玉玺与虎符之下,所持者得以号令满朝官员,即使后宫最高位的妃嫔见了,也必须下跪听命。
皇帝说,让她拿着去查薛彩铃的案子。
其实他压根就不想救薛彩铃,因为总要有人出来替宁王妃落胎一事担责,但若彻查,那便太兴师动众。
薛彩铃这个替罪羔羊正好,况且她知晓了自己同郁尔的事,再放在御前有些碍眼。
郁尔当时坐在龙椅上,衣裳微凌,看着递到她眼前的令牌,她拒绝了,说自己没有这块令牌也可以调查。
再然后她整理完衣裳,站起身,刚要离开,便看到了抽屉里那一方雪缎锦帕,沾染了一块血污。
她眼神闪躲了一下,接着就告退了。
此时此刻,萧易静静地回忆这些,庆幸她拒绝了这块令牌,否则一个宫女拿着这块牌子在宫里行走,有心之人必定会觉得奇怪,不就是昭告众人他对她的宠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