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反应过来,宁王妃弄丢了御赐的宝石!
贵妃脸色骤变,“若雪、晴空,快去帮忙找宝石!”
御赐的物件绝不能弄丢!尤其这块宝石意义重大!
萧易似也清醒了一些,坐回御座,命令春生前去查看。
郁寻与郁夫人身为宁王妃的父母,也面露惊慌,御赐之物,若真的找不见,陛下即使不降罪,也会对宁王妃心生不满!
大殿之中一时议论纷纷,郁尔站在皇帝身边,眼看着众人四处搜寻宁王妃的香囊。
“回禀陛下,殿内都找过了,没寻见宝石。”春生回到御前。
萧易端坐上首,悠悠道了一声,“关闭宫门,将东西给朕找出来。”
君王气势,不怒自威。
宁王妃已然吓得魂飞魄散,如此珍贵重要的宝石,若她真弄丢了,那她这王妃的位置还保护得住么?
郁尔站在皇帝身边,冷眼看着郁雅坐在大殿中央,悲悲戚戚,郁寻与他那个外室正安慰她。
“茶水。”萧易吩咐。
郁尔回过神,抬手将茶盏递给皇帝,萧易淡淡瞥她一眼,恍若无声地训斥她方才不听他的话。
“......”不关她的事啊。淑妃想要把女人往龙榻上塞,她还能拦着不成?郁尔理直气壮地回敬他一个眼神。
萧易移开视线。
既然皇帝下令严查,禁军侍卫带着几位嬷嬷进殿来,将除了皇帝、贵妃以外的所有人都搜了一遍身,依然未搜出宝石。
宫门已关,今日若找不出宝石,谁都别想离开皇宫一步。
禁军统领刘勋调派了一千名禁军,分做数十个队伍,一座宫殿一座宫殿地搜。
半个时辰之后,刘统领回到大殿,“启禀陛下,宝物找到了!!!”
殿里近千人,包括郁尔在内伸长脖颈看向他递给皇帝的物件,果真是一块红若鸽血的红宝石。
萧易并未去接,“在何处寻得的?”
刘统领面露难色,“回禀陛下,臣在御书房耳房里寻得,那一处正是、正是、”
郁尔心里骤然慌乱开来,御书房耳房用作御前宫人的休憩之所。
“那一处正是宫人郁尔的房间。”
轰隆!郁尔气血上涌,身子僵在原地,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宁王宁王妃、郁寻与他的外室、文武百官、王公贵族、所有人......
“竟然是你!”贵妃面露厉色,不敢相信竟然是自己的人监守自盗!
连薛彩铃看她的眼神都充斥着难以置信。
郁尔才是整座宫殿之中最难以置信的人,她从未偷盗过宝石。
“不是我偷的!必定有人栽赃!自宴席开始,我就从未离开大殿,并无可能偷盗宝物放回房间的可能!”她为自己辩解。
萧易的神色很冷漠,显然不相信他。他这般杀伐果断的君王,必定不会因她是御前宫人而手下留情。
他不信她?他知道她是郁寻的女儿,难道以为她嫉妒亲妹故而行此事么?
“姐姐,你为何要这么对我?”宁王妃不可思议地看着郁尔。
宁王疼惜宁王妃,长臂拥着她的肩,“王妃别伤心,父皇自有定夺。”
郁尔的身份,许多人已经有所耳闻,是礼部尚书郁寻的女儿,放在皇帝跟前伺候。
一些人精立即想明白了,姐姐虽在御前当差十分体面,如今妹妹却攀了高枝进入皇室,成了皇帝的儿媳,同样是女儿,心中到底意难平啊,做出这种事再合理不过了。
郁尔无助地仰头望向那个始终作壁上观的男人。
郁夫人跪在到贵妃面前,“这个小宫女心肠歹毒,有意盗走御赐之物,陷害宁王妃,求贵妃娘娘狠狠责罚!!”
郁寻看她的眼神了也充斥着怒意与困惑,也料定郁尔故意为之,以此为难郁雅。
郁尔伤心,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女儿,到头来连这点信任都不给她。
自从被那个外室奚落那日起,郁尔打定了注意要出人头地,却没料到在大宴上遭了这种劫难,她百口莫辩,脸色惨白。
贵妃盛怒,“陛下,将这小宫女交给臣妾!臣妾必定、”
“既是朕身边的人,朕会亲自拷问。”萧易缓缓开口,“将她关入慎刑司。”
郁尔小脸苍白,皇帝竟真不信任她?!
郁寻不信她,郁尔认了,毕竟父女早已经恩断义绝。可是她以为在这世上,至少凛还有皇帝会信任自己。
冷战归冷战,在萧易身边伺候数月,他应该知她是怎样的人。
最后被禁军带走时,郁尔很沉默,倔强地挺直了脊背,一句话都不向皇帝求饶。在他这般权势滔天、高高在上的男人眼里,她一个宫女是不是被冤枉有什么要紧,她的小命更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