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尔欢喜地掀开被子,扑到他怀里,他的手微凉,但他的怀抱总是温暖,在这种时候她就想静静地靠在他心口。
萧易双手轻轻抚过她孱弱肩头,既她不觉得怪异,他也如此。
她淡淡的呼吸喷洒在男人筋骨分明的脖间。
鬼使神差,她轻吻在他颈侧。肩上的手微顿,并未阻止她。
“郁尔,你觉得这样对么?”他尚存一丝理智。
她跪坐起身,揽在他颈后,仰头吻在他坚毅下颚。用这荒唐的举动来给他答案。
她堵气一般去吻他的唇。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接过吻了。
待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萧易抛开了最后一丝理智,手掌穿过她的发丝扣住在她耳后,主动去寻他的唇。
两人都急切,什么恩怨什么仇恨,在此刻仿佛都不重要了。
他们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待到她微微气喘才分开。
“陛下,汤药煎好了。”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春生忙前忙后了一整夜,御医们更是已经累得瘫软,多半是吓的。事发突然,皇帝下令他们必须将人救活,否则提头来见。
春生毫无征兆地进来。
郁尔立即从萧易腿上跨下去,扯过被褥盖住自己。
萧易也莫名心虚,明明他是主子可以为所欲为,但他并不想看到春生那惊恐的神色。
若是春生知道他们方才做了何事,必定会惊得无以复加。
春生端着药碗掀开幕帘进来,发现皇帝正抬眸看着自己。
春生:“......”
春生:“奴才这将药煎好了,皇后还没醒呢?”
春生一时觉得怪异,又说不明白哪里怪。
萧易伸手接过药碗,难得语气温和,“你忙一夜,去休息吧。”
“奴才遵命。”
待房门一合上,郁尔睁开眼睛。
“做贼心虚。”身旁的男人无情地嘲讽她,一双白璧无瑕的手缓缓晾着汤药,“来喝药。”
郁尔仰首啄吻男人唇角,“你再抱抱我。”
男人不为所动,一副静心寡欲的模样,将汤匙递到她唇边,“先喝药。”
郁尔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他一身素净纱袍,面庞沉静,眉宇间盘踞着傲气,端着药碗的手臂筋骨分明,不得不承认这几年过去了,他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先喝完药,朕再抱你。”
他低沉的声音灌入耳朵,郁尔觉得心脏似被他的手轻轻握拢,听话张口喝药。
男人不徐不缓,亲自喂药,末了将药碗放到边上,“过来吧。”
郁尔一下撞入他怀里。
他的手掌温柔穿入发丝,“没事了......”
萧易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悬了一整夜,仿佛被利刃繁复剜刮,自己比想象中更在意她几分。
郁尔喜欢他怀抱的暖意,喜欢他衣袍上沾染的沉香。
“你有多喜欢我的母亲?”郁尔忽然就想问了。
“什么?”
她坐起身,“你与我母亲的事,我都知道。”
男人狭长眼眸微眯,“那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谁告诉你的?”
郁尔与他对视着,说出心里埋藏两年之久的事,“所以是真的?你与我母亲曾是恋人,在她婚后,身为容王你依旧频频与她在宫中幽会。是么?萧易?你当初、当初喜欢我,也是我母亲的缘故?”
萧易沉默片刻,并未直接给她答案,“所以,这就是你两年前忽然转变态度的原因?”
男人何其高明,瞬间就想到了两年前她的反常,忽然疏远他说要同他分开。明明那个时候她那么贪恋他。
当初一切戛然而止,他始料未及。
“是还是不是?”郁尔执拗。
萧易回她,“你母亲婚前有爱人不假,婚后也频频进宫与人幽会也是真的。”
郁尔揪紧裙摆,所以是真的?
“但那个人不是朕,朕不过是个挡箭牌而已。”萧易不再隐瞒。
“那是谁?”
“天底下有谁能够利用舆论颠倒 是非黑白?”
那会是谁?郁尔心头一颤,难道......
“你心里有答案了是么?”萧易轻嗤,“逍遥王萧济,你的母亲至死都很迷恋他。”
郁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郁尔眸光颤动,骇然不已,“可是、可是你书房里那幅画,那幅画上明明是我的母亲。”
“什么画?”
“御书房书架上的那幅画,后来你收起来了。”
“那幅画出自逍遥王之手。”他告诉她。
“可是你的书架上从不放多余的东西,你又怎么会将我母亲的画像放在那处?”
这若要认真解释,那就要翻出四五年前的往事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不是身为君王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