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郁尔环住了男人腰身,压低了声音道,“你别去!”
男人垂眸看向腰间一双玉臂,他怒不可遏,他也不想承认自己竟堕落到与儿子争夺一个女人的地步。
从一开始,只是将她当做玩物,当做一只幼猫戏弄,不是么?什么时候她的喜怒哀乐,她的一举一动时刻牵动着他呢?
男人回转过身,看向少女脆弱旁观的眼神。
手指不温柔地穿过她的发丝,想要将她彻底占为己有,想要她永远都不能见萧让一面。这样贪婪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滋生。
强劲手臂打横将少女轻易抱起,进入内室,她的闺房。
“不想他们知道就小声些。”
指尖去解她披风玉扣。
此时她才恍惚间明白他要做什么。
“你乘人之危!”
“不是你说的么?朕今夜进你房间就是为了满足私念。”
门口,郁夫人还未离开,吩咐自己的婢女道,“去将伺候大小姐的两个婢女叫起来!叫她们取钥匙来将门打开。”
她的房间不大,内室更小,但装饰摆件是按照她的喜好改过的,比如这幔帐是她喜爱的杏色,这褥子是粉霞色。
床榻很小,还没有龙榻一半宽绰。
但莫名的,萧易觉得这里的物件仿佛每一样都沾染了她香甜的气息,十分助兴。就连她身上的香云纱裙,也格外漂亮。
“如此好看的裙子,穿着吧。”
他低沉的声音钻入耳朵,少女湿润眼眸又倔强几分。
“抱着朕。”他吩咐。
郁尔咬着唇,不答应。
“那朕出去,见一见郁夫人?”
卑鄙!
一双软绵的手轻轻地缠到他颈后。
“方才抱着朕腰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力道、”他在她耳边沉声道。
郁尔不得不抱紧他几分。
不顾外头的嘈杂,他俯身温柔吻她,或许是因为这周遭的颜色都温柔到了心坎里。
他越是温柔,她越是堕落。渐渐的,他似乎也品咂出这异样,难怪她一直想他温柔对她。
“这几日,你想过朕么?”他附在她耳边问。
她咬牙不答。
后半程他便不那么温柔了。外头也没什么动静了,但郁尔依然不敢出声,只能任由他,抱紧他。她很难过,明明他那么专横无情,为何她依然不厌恶与他做亲密的事。
为何会感觉欢愉?
少女这样落寞的神情落到男人眼底,“怎么?因为没能为萧让守身而难过?”
“你的身子要比你这个人更诚实。”
郁尔更难过了,因为他说的是实话,“不准你说这些。”
他丝毫都不顾忌她,仿佛要将这几日缺了的统统补回来,这样贪婪,在臣子的府中这般肆无忌惮。
“你觉得朕今夜能不能使你怀上身孕?”
良久,他在她耳边叹息着道,语气透着浓倦的满足。
“或许朕该同意你和萧让的婚事?”
他缓缓离开,那样浓烈的情愫仿佛在结束的瞬间褪去,眸光冰冷得叫她难过,“若你继续与他来往的话,朕会答应你成为晋王妃。”
郁尔不理解。
他穿起衣袍。
“但是,知道朕会接着做什么事么?”
郁尔摇摇头。
“朕会将萧让外调去边疆,而将你留在宫中。日日召见你。”
下作。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男人。
“挺有意思的不是么?”萧易将衣袍整理妥帖,实际上他已经想这么做了,解下衣摆间的玉牌,丢给她,“明日随便找个由头进宫。来御书房找朕。”
郁尔:“?”
“难道你还真想替朕生个女儿不成?来御书房喝避子汤。”
郁尔:“......”
避子汤。
“记着,晌午就来,朕下朝之后要在御书房看到你,否则拖久了朕保不齐药能不能有效。”
萧易走了,她都不知他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郁府。但是她没有力气去想,她得将脏了的褥子换掉,还有她这身衣裳,也得烧掉,残破的衣裙之下露出一双纤细白皙的腿。她微微屈起膝盖,侧头靠到膝上。
他明明对她不温柔,明明那么可恶,为什么她此时此刻,还是想他抱着她安抚一会儿呢。前些时日他就这么做了。
她好喜欢他温柔的那一面,郁尔觉得那不像是装的,她拿起玉牌,悲伤涌上心间,为什么对他恨不起来呢?就连方才他对她所做的事,她都是喜欢的。
隔日,她起得很晚,下人过来说,父亲命她以后都留在院中抄写《女则》,还说晋王已经被皇帝外派去边疆视察,所以她往后不得擅自外出。
萧易他办事真的雷厉风行。
她将玉牌放起来,并不打算进宫。
***
晌午,皇帝下朝归来,御书房里清清静静,除了门口的宫人,哪里还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