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香云纱裙, 衬得她精致清纯,灵气十足。
父亲郁寻并没有亏待她, 身为尚书之女该有的待遇尽数补齐了。郁尔本就有着不俗的品味, 按照自己的喜好穿戴, 着实叫人清新亮眼。
萧易抬手轻轻抚上她头上的水晶簪子,“告诉朕,你跟萧让何时出去的,出去做什么了?”
“我已经离开皇宫,你没有资格管我。”
“朕有资格。你忘了之前答应过这一生都要顺从了么?”
郁尔侧首避开他的手, 满脸憎恶, “不是赶我走么?我现在走了,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告诉朕,你们做了什么?”他始终云淡风轻,但浑身张扬的君王气势,不怒自威,令她几近窒息。
“去西郊游湖了。”
“然后呢?为何回来得这么晚?”
“路过灯市时下了马车游玩,看完烟火方才回来。”郁尔说实话,“满意了么?现在可以离开了么 ?陛下。”
“孤男寡女,子时方归,你竟还敢如此理直气壮。你在行宫说过的话,答应过的事,你全忘记了?”
少女抿着唇不答。
“你现在何来半点乖顺的样子?有做亲密之事么?”
“没有、”她侧开眼眸,不情不愿地回答。
“亲过么?”
“没有!”郁尔恼火,“萧让与你不同!”
指尖往下滑落,划过裙侧。
少女惊恐地睁大瞳眸,“你、你做什么?”
“朕怎么知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指尖带着熟悉的凉意,几乎叫她羞愤。
须臾,他放开她,白玉雕成的手轻捻指腹,不再对她的话有质疑。
“可以离开了么?”她唇齿颤抖。
话音未落,却被男人以虎口扣了下颌,萧易冷声质问他,“今日你的父亲来御书房,求朕同意你与萧让亲事,即使做不成晋王妃,侧妃也成,再或者,做妾。若非如此,朕还真不知道你起了这样的心思。”
郁尔下午时才从萧让口中得知此事,她拒绝了。
“我没有这样的心思。”她道。
“即使你没有,萧让也有,你父亲也有。”
“萧易,你不讲道理!”郁尔控诉,眼眸湿润,“他们有这样的心思与我何干?你为何总是欺负我?”
男人再冷静,也被她激起涟漪,“说得对,确实与你无关。朕该将你我的关系告知他们二人,绝了他们这个念头!”
“不许你告诉萧让!”少女恼火无措,“不许。”
“为何?你这么怕他知道?朕觉得他应该知道你为他付出了什么,为了他那一双腿,你费尽心机,甚至不惜沦为朕的玩、物。他应该感激你。”
“不许说!”她不敢想象若是萧让知晓此事,会如何心碎。
她气到发颤,“我知道你夜闯我的卧房是为了什么?”
“你说说看,为了什么?”萧易问她。
“不就是为了迫我满足你的私欲么?”
“朕很稀罕你么?后宫多的是女人。”
“那你就去找你的妃嫔,天天揪着我做什么?你赶我出皇宫,即使我真与萧让做了什么事,也是我心甘情愿!”
“那日朕叫郁寻带你走,你怎么就那么听话?不知道来求一求朕么?你哪一次求朕,朕没有心软?”
萧易不得不承认,夜里宽绰的龙榻是冰凉的,她离开后的第一夜他未曾睡着,想着或许她会跑回来。
萧易对上少女倔强的眼睛,“但是朕等来的是什么?”
“等来的是你父亲说你要嫁给萧让,今夜,等来的是你深夜归家。”萧易字字句句质问。
少女如同受伤的被激怒的幼猫,心口起伏地看着他,“是谁赶我走的?!如今口口声声都是我的错?!我与萧让如何,用不着你管!”
他的话,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只知道那天他决绝赶她走。
两人在意的事,争吵的事,根本并不在同一个点上。
男人眼底燃起沉沉怒火,“前头还在朕身边承、欢,这么快就可以投入萧让的怀抱?!”
“难道我还要为你守身如玉?”她不管不顾地说气话,“我是答应过你要顺从,但是你已经赶我走了,所以与谁欢好我是自由的。”
萧易也未料到,自己当着郁寻说的那几句气话,如今成了她拿捏他的把柄。
此时,廊下忽得有人敲门。
郁尔顿时警惕。
“大小姐,开门。”听着声音是那个外室,“你父亲命我来同你说几句话。”
左不过就是数落她晚归,叫她不能随意与晋王出去,要她矜持恪守女德这些话。她自小无人教导,如今也不想听这些。
幸而房门从里上了栓。
此时身前的男人忽然朝着房门走去。
他要做什么?他疯了不成?要让整个郁府的人知道她房里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