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郁尔心烦意乱地回到房间,这几日姐妹二人同住一间房。
“妹妹!”李洛儿还未入睡,专门等着她,亲切地挽过她的手臂,“你与陛下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洛儿也知道她这位表妹生得漂亮,如此得圣宠,想也知道皇帝看上她的姿色,放在身边能时刻宠幸。
“我与陛下之间没有什么事。”
“我都看见了!我的好妹妹,咱们都是一家人,宫廷之中,咱们俩相依为命!”李洛儿挽过郁尔的手臂。
“不是你想的那样......”
郁尔觉得李洛儿根本不知道她与凛的事情,所以会以庸俗的目光看她。
“难怪妹妹你衣柜里那么多华美裙裳!我当是哪个情郎送的,原来情郎就是陛下!”
李洛儿打开衣柜,从中挑出一件,裙摆垂落开来,简直精美绝伦。
郁尔说不过她,劝诫道,“你在御前太过张狂,方才擅自进入御书房,陛下会发怒。”
“陛下发怒只是因为我打扰他与妹妹的好事罢了。”李洛儿挽着郁尔的手腕依偎过去,“倘若我也一道伺候陛下,陛下往后必定不会再擅闯御书房尔发怒。”
郁尔听后懵了一瞬,半晌反应过来李洛儿的意思。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怎么?你能伺候陛下我就不能么?”李洛儿戾声道,“你比你差在何处了?!你们姓郁的倒是一个个攀了高枝,怎么瞧我们李家落魄了,就来欺负我们?!”
郁尔有口难辩。
“外祖父将你送进宫里,你这两年过得锦衣玉食,哪知道我与我父母在边疆风餐露宿、受人欺凌之苦?!”
李洛儿发了一通火,此时又冷静下来,知道不能惹怒郁尔,她这位表妹如今正得圣宠呢。
“我也是为你着想,后宫妃嫔哪个不是国色天香?皇帝肯宠信你不过是贪你年轻鲜嫩,你以为你能一直得宠下去?我同你一起伺候陛下,不也是对你有益么?”
郁尔抢过她怀里的衣裳,“陛下说过几日将你调去内务府,内务府不是人人都能进得的,是个肥差,你多攒下些银子,将来若逢上大赦,舅父舅母从边疆回来,好有个地方住。”
李洛儿不服气,讽刺道,“陛下要将我调走?明明是你怕我同你争宠吧?你同你那个母亲一个样,同一个外室争风吃醋,闹得回娘家,自己落得个早亡的下场,那个外室倒好,捡现成的,如今你那个妹妹成了尊贵的宁王妃,她母亲成了诰命!这就是争风吃醋的下场!”
郁尔不搭理她。
隔日,郁尔早起洗漱之后去御前伺候。
刚跨入御书房便见李洛儿从花厅收拾碗碟出来,身上穿的竟然是皇帝前几日送她的那一身绛红色云锦裙。
皇帝就要下朝回来了。
郁尔心急去揪李洛儿的胳膊,“你去把这一身衣裳换下来。”
李洛儿瞪她,“一身衣裳而已,妹妹何必这般着急上火!我这正当差呢!”
春生公公抱着拂尘在殿外吩咐,“快点收拾诶祖宗们!”
郁尔不得已放开李洛儿的袖子。
此时御驾一行人正从大殿回来,几位朝臣紧随萧易身后,宫人们规规矩矩退到边上行礼。
萧易行走间,眼角余光瞥见一袭眼熟的绛色裙裳。
郁尔知道皇帝认出来了,无措地对上男人的横过来的凛冽视线,他暗含谴责。
她瞧着他在臣子们的簇拥下进入御书房,殿门合上,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郁尔之后找到李洛儿,让她将衣裳换下来,“这是陛下赏赐的,他见了必定不高兴。”
李洛儿不依,“陛下每月要赏赐多少金银珠宝给后宫,不过给你几身衣裳,他怎么可能记得住?!妹妹你未免太小气了。况且,即使陛下记住又如何?他坐拥天下,不会 跟你似的那么小气!!”
郁尔想说萧易记得很清楚,而且他锱铢必较,若较真起来不是李洛儿能担待的。
午膳时,大臣们离开御书房,郁尔同李洛儿进殿伺候皇帝用膳。
李洛儿今日特意仔细上妆,这衣裳也漂亮,自己性格又比郁尔会来事,必定会吸引皇帝注意。
果不其然,她一进入花厅,萧易的视线便落在她身上了。
君王虽年逾三十,但相貌身姿宛若谪仙,李洛儿来御前伺候第一日便惊住了。
“你这衣裳哪里来的?”萧易侧眸,缓声问她。
“是、是郁尔见奴婢没衣裳穿,故而赠给奴婢的。”李洛儿回道。
“是么?”萧易眯了眯眼睛,语气寡淡道。
郁尔此时端着茶盏进殿,就听皇帝问她,“这衣裳是你赠给她的?”
“.......”郁尔哽住,她知道御赐的物件不能随便送人,“今日下雨,洛儿的衣裳没干,所以奴婢借给她穿。明日她洗净后会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