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安这一身,显然是没有梳洗就出来了,但赵可安却拒绝了:“时辰还早,我想再看你舞枪。”
赵可安转过身子,朝着沈含止那一些兵器走去:“这里兵器这么多,你是不是都会一些啊。”
沈含止不置可否,含笑看着赵可安一柄一柄地摸过那些兵器,然后道:“那殿下挑一把?”
赵可安忽然缩回手:“你自己挑,你练完我陪你一起回去。”
沈含止笑容一深,露出一排贝齿。
若不是因为身上出了汗,他真想一把拥过去,将他的公主摁着怀里狠狠揉.捏。
赵可安倒是没有看出沈含止心里的大胆想法,而是乖乖走下了台阶,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按照以前的习惯,现在确实还早,还需练半个时辰才算结束,既然赵可安想看,沈含止自然也不会含糊。
赵可安站在那,看着少年长躯稳健,身姿熟稔地挥舞着手里的剑,白衣修裹的身形匀称,在台上挥汗如雨。
赵可安站在台下,一脸笑意地看着。
都说韩国公世子浅俗风流,就是一个毫无作为的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公子,可赵可安所见并非如此。
她的驸马一腔热血,只是被束缚在这皇城之中,犹如被绑了翅膀的鹰,无法翱翔天际。
这样的人,终有一天会挣脱束缚,冲向碧空的吧。
沈含止晨练完以后,陪着赵可安用完早膳便进宫当值了。
望着沈含止离去的身影,赵可安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深闺里的妇人,如此一反应过来莫名让她浑身泛起冷汗。
长此以往,她和那些被父皇冷落的宫妃有何区别?
曾经她在宫里,身边的女子都对刺绣、花艺、点茶、还有唱歌跃舞比较感兴趣,可赵可安对这些都兴致缺缺,唯有比较喜欢看书。
如今出宫入了韩国公府,总要在新环境下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才能打发这漫漫时光。
沈含止的书房平日里都无人靠近,但是既然是赵可安想进去看书,那自然是进出自如,无人敢拦。
上次来书房,本想叫沈含止带自己熟悉一下书房,哪知却是被某人带到墙角占了便宜,所以书房赵可安还不算熟悉,此刻沈含止不在,倒是给了她自由畅游书房的机会。
赵可安沿着书架排排走过,最后书没挑着,倒是被一个放画的画缸给吸引了。
那白色画缸平平无奇,看着极为普通,可是刻意放在昏暗的角落就有些不普通了。别人放画缸都是放在书桌便,方便观赏时拿取,可这画缸却放在阴暗的角落,倒像是画的主人丢弃的一样。
丢弃却不焚毁,想必是依旧舍不得这些画吧。
赵可安有些好奇,不知道这画到底画了些什么。
于是走到画缸边,随手拿起一副画,解开捆绳打开。
宣纸上不染一丝灰尘,似乎被人保护得极好,画上的线条也是清晰流畅,似乎这画画的时间就在不久前。
画面展开的一瞬,赵可安愣住了。
这画上的女子,居然是赵嫆。
赵可安指尖轻动,画卷的整个画面完全展现了出来,露出来的画面,让赵可安不忍直视。
这画,可以说是一副避火图,而上面的人,分别是赵嫆与沈含止。
画中,男子衣裳半解,露出半边胸膛,沉醉的眼睛就那样落在赵嫆身上,而画上的赵嫆香肩侧露,身子以婀娜的姿势俯在沈含止身上。
赵嫆衣裳透薄,修长的玉腿尽露无遗,虽说二人身上都挂着衣裳,可如此香艳的画面,任谁看了,都能猜得画这幅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栩栩如生的画卷自赵可安指尖滑落,直坠在地上,画轴滚动,整副画尽露无遗。
似乎是过了一个时辰,赵可安才从书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两本书,便往自己屋子走去。
赵可安平日里进书房的时候都不喜人跟着,在宫中便是如此,所以这次进入沈含止的书房,随行的春柳等人也没有进去。
赵可安出来以后,春柳看见自家主子闷声不语,心中泛起了嘀咕。
这刚进去的时候看着还是满心欢喜,怎么出来以后就变心情了呢。
出来以后的赵可安步伐飞快,回到自己寝屋内便一言不发,从沈含止书房里带出来的两本书就那样被赵可安闲置在桌上,她自己则是撑着下巴独自发呆。
赵可安身边的几个丫鬟你推我搡地想叫个人去打探一下情况,最后还是那个胆大心粗的丫鬟春柳被推了出来。
春留扭扭捏捏地朝着赵可安走去,紧张到不停地抿唇,最后走到赵可安面前,一咬牙开口:“殿下,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此话一出口,赵可安眼角居然滚下一颗泪来,少女慌乱别开脑袋,掩面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