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安并未正面回答,而是紧了紧被子, 留给沈含止一个冷漠地后脑勺, 闷声道:“时辰不早了, 早点休息。”
避而不谈,那就是认真的了,沈含止又急又恼。
“也行。”沈含止躺了下来,“若是一月一次,那以后那晚殿下受累,我就不节制了,毕竟忍了一个月。”
被窝之下,赵可安忽然伸腿,狠狠地揣了沈含止一脚,怒道:“沈含止你威胁我!”
少女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哭腔,一瞬间就将沈含止的恼意瓦解了。
“我不是。”沈含止贴了过去,附在赵可安耳边,温声细语道,“那夫妻之间这种事情都要克制,是不是不像夫妻了。”
“那你若是次次都像这次一般,我累,我受不住。”
沈含止低低地笑了,想起方才她反抗时候的又哭又挠,可是怎么办,她越是这样,越叫他心痒难耐。
但是现在想想,刚才他确实过分了。
沈含止半搂着赵可安,探身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我知道了。”
赵可安反身过去推他,沈含止却借机抓住赵可安的手,直接将人扯入自己的怀里,这还是第一次在榻上拥着她。
沈含止轻声安抚道:“睡吧,不早了,昨晚我就没有休息。”
“你还知道自己昨晚没睡啊。”
语闭,二人没有再说话。
沈含止舒适地闭上了眼睛,闻着赵可安的发香,沉沉睡了过去。
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赵可安却没有那么容易睡着。
沈含止给了她别人未曾给过她的感觉,他未曾回来用饭的时候,她还想着以后再也不傻傻地等一个男人了,更是警告自己不能对沈含止动心,可是……
赵可安听着身下之人铿锵有力的心跳,有那么一瞬,她想放弃自己沉沦。
罢了,顺应心境吧。
赵可安合眼,在沈含止怀进入了梦乡。
许是因为两人挨着睡,第二日沈含止醒来的时候,赵可安也醒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出被赵可安压着的臂膀,殊不知怀里的人早就醒来了。四周还是乌黑的一片,似乎还未天亮,赵可安都不知道是何时辰,浅浅睁眼看了一眼以后,又合上眼睛,打算不管沈含止。
就在困意袭来,又即将睡去之时,唇角忽然一软。
男人坚挺的鼻梁划过赵可安的脸颊,唇瓣贴上赵可安的唇角,温热的气息拂过女子白皙的脸颊,赵可安瞬间清醒了。
沈含止的吻转瞬即逝,可是却带走了赵可安的睡意,沈含止起身后,赵可安再想入睡,却再也睡不着了。
天光微亮,赵可安还是披着衣裳出门了。
这个时辰四周还是静悄悄的,甚至守夜的夏荷还在耳房休息。赵可安并未惊动任何人,简单披了一件衣服就出了门。
前几日赵可安醒来以后,沈含止都已经离开了,被窝甚至是凉的,今日难得撞见他醒来,赵可安便想出来看看。
小院内没有人,赵可安便走出了自己的风随院,问了沿路的仆从,才知道,沈含止是朝着隔壁的风露台去了,赵可安捏着衣角,跟着领路的小厮,踏入了只属于沈含止的地盘。
风露台就是一个被围墙围住的石台,赵可安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利刃挥舞的轰鸣声。领路的小厮退下了,赵可安独自一人,缓缓推开了门。
视野随着门缝缓缓打开,高台上,男人肆意地挥舞着手里的长.枪,一舞一动行云流水,修长的身影与他手里的枪相得益彰,挥洒间劲风扫过,传来铿锵嗡鸣。
沈含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枪尾抵着地面,人如枪一般笔直地站在那,笑着朝着赵可安道:“何时过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赵可安这时候从门边直起了身子,施施然朝着沈含止走去。
沈含止本想下去迎赵可安上来,可是想着自己手里还握住长.枪,身上也都是汗味,于是伸出的手又悻悻缩回,哪知,赵可安似乎看见了他犹豫一般,直接伸出手,抓住了沈含止想要缩回的手。
柔软的柔荑攀上来的一瞬,沈含止本能地握住,随后赵可安便登上了石台,二人挨得尤为近,沈含止甚至能闻到赵可安身上的馨香。
赵可安明眸微弯,抽回了自己的手,道:“我打扰你练武了是不是?”
沈含止摇头:“没有,只是意外你怎么会过来。”
“我也很意外,原来驸马起早贪黑,竟然是在此处练武。”
赵可安目光盈盈扫向锋利的枪刃,恰好与那一抹冷光不期而遇。
冰冷的反光似乎直击入心里,她总觉得,这把枪,不该出现在这后宅之中。
“自小养成的习惯,锻炼身体。”沈含止说完,转过身子,想把长.枪架在放兵器的木架上,“走吧,陪你去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