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样一路沉默走到了前殿。
步云青一见到沈含止就急忙迎了上来,一见到赵可安还极为不自在地行了个礼,眼睛都不敢看赵可安。
沈含止在此刻也辞行了:“殿下既已安然到殿,臣告退。”
赵可安点点头,沈含止便转头离开了。
望着沈含止离去的背影,赵可安若有所思,总感觉在回来路上的沈含止,有些故意疏远她了。
不过呢疏远也好,敬畏她也罢,他们二人最好是形同陌路,如此才能彼此安好,不让赵嫆钻空子。
赵可安在殿内等了片刻,不一会春柳的身影便出现了。
醒来的春柳知道自家主子被人设计了,自责之余多是害怕,看着她泪眼欲滴的模样,赵可安笑道:“也算是给你长个心眼,往后不可轻易相信别人,明白?”
春柳使劲地点头。
这事也不能怪她,春柳虽说不怎的机灵,可是赵可安也有意隐瞒,只希望让这丫头涨涨心思,往后看人多个心眼吧。
此刻时辰也不早了,赵可安并不打算留下来用晚膳,于是找到云阳以后,道了几句体己的话便辞行了。
赵可安准许秋叶宵禁之前赶回宫里,所以此刻回去的,只有赵可安与春柳二人。
望着赵可安与春柳离开的背影,沈含止收回了目光。
此刻的步云青似乎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氛围,他凑过去,压低着声音问沈含止:“方才听说,荣宁公主和你闹起来了,说你在贤王府里与女人私会,真的假的?”
沈含止面容凝霜:“约我出去的人是谁,你是没瞧见?”
步云青被问得噎住,其实他也不是不懂那些手段的人,经过这么一闹,他大致也猜到了,于是目含同情地安慰沈含止:“你也别气,你也不是非要尚公主的嘛不是,若是荣宁公主舍得放手,整个京城的贵女还不是任你挑。”
沈含止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你以为是我想不尚公主就能不尚公主的吗?”
皇帝为何那么“看中”他,他清楚得很,赵嫆也明白,所以她才想把赵可安推出来,捡他这个被她抛弃的人罢了。
尚公主是逃不掉的,与其做那样不切实际的梦,还不如指望陛下给他换个公主呢。想到这,沈含止自己都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他这梦做的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沈含止忽然起身,和步云青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喝。”
步云青仰起头:“这就走啦,这可不像你啊。”
心心念念的人儿走了,这场热闹的宴会也就索然无味了。
沈含止摆摆头,走的毫无留恋。
*
赵可安先前和春柳说过,此番回宫,要先去一趟繁楼,若不是因为计划着要先去一趟繁楼,赵可安倒也不必提前这么早就出门。
于是拉着春柳,去了繁楼。
赵可安大手一挥,将楼内全部新出的点心都买了一份,就在马车内等着伙计打包的功夫,马车内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赵嫆不由分说地掀开车帘子进入了赵可安的马车,原本宽敞的马车瞬间变得逼仄,赵可安也是没想到,她的这位姐姐,居然如此无礼,也不叫人通传,就直接钻入她马车之内。
对于突如其来的赵嫆,赵可安还算淡定,看着赵嫆一脸冷漠的模样,问道:“二皇姐不是回宫吗?此刻又为何出现在此?”
赵嫆此刻安坐在赵可安对面,对自己擅自闯入别人的马车丝毫没有感觉歉意,反而极为傲慢道:“你和沈含止在云承殿内做了什么?”
看着赵嫆丝毫不感羞愧的模样,赵可安真佩服她能如此坦白自己所做的坏事,真不知道她的这位姐姐是没长脑子,还是仗着自己身份尊贵,所以无法无天,有时候,真叫赵可安羡慕。
赵可安反问:“皇姐又希望我们做点什么呢?”
赵嫆轻笑:“赵可安,沈含止这人呢,其实还不错,我瞧着这两日皇后已经在为你物色夫婿了,其实皇后手里的那些郎君相,没一个有沈含止长得好的,身份能极他的更是寥寥无几,你何不看看他呢?”
赵可安没想到赵嫆会将话说得这般直白,赵可安道:“我记得皇姐甚是喜欢他,如今为何又不喜他了?”
赵嫆脸上闪现一丝不耐烦,过分浓艳的脸上紧绷着,若是此刻呆在她身边是她宫里的人,怕是要屈膝下跪,磕头求饶了,在她身边稍微待上几天的人都知道,她这副模样就是发怒前的征兆。
赵可安又何尝不知道呢,她只是不惧,所以才问得如此坦然。
赵嫆思忖了半晌,才开口:“他的品性我不喜欢罢了。”
其实,她是觉得沈含止不行,那方面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