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骆勇才松开,眼见着他也跟自己的情况一样,刚被打下去的心,又重新燃起了些许的希望。
只是此刻他不敢再乱表态,仅后退了几步,等到两个人的呼吸都正常了些,骆勇才道,“过几日我便要入军,等休沐日,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转身便冲出了窗外,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虽然呼吸已经平息了许多,但李尧的心跳依旧不停地疯狂跳动着。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明知道这件事是错误的,但他依旧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但他还是有些后悔了。
方才他应该直接拒绝的,可不知道为何,却默认了骆勇的行为。
自己难道是疯了吗?
“哎呀呀,到底是谁在郎君的庭院里插了这么多的桃枝?到底是谁?”
康管家的声音门外传来,李尧迅速收拾好自己,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他便瞧见庭院中但凡有土的地方,都被插上了桃枝。
那些桃枝看上去很新鲜,像是刚摘下来的。
康管事头疼地走了过来,“郎君,这些桃枝实在有碍观瞻,要不老奴明日命人将这些桃枝都移到花圃里去?”
这个庭院可是他打理了好几年才打理出来的,竟被这么一下全毁了。
李尧心里莫名一暖,他叹了口气,“就将它们留在庭院里吧。”就当是个念想了。
康管事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只要自家郎君喜欢,种哪里都是合适的。
李尧转身进了屋子,从桌子上拿了一叠纸,道,“丁家每个月都会暗中去一趟宁阳镇,你去查查是否属实。”
康管事接过纸张,问道,“可要康达亲自跑一趟?”
李尧摇了摇头,“先探一探虚实,若是属实,许是要我亲自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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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骆勇这几日有些反常,看上去很郁闷,但有时却会偷偷地笑,直到入了军还是这种状态,也不知他吃错了什么药。
他正在营中巡逻值夜,吴兴与孙虎寻了过来。
“勇哥,威武啊!”吴兴冲他挤着眼睛。
骆勇一副看猴子的表情,“怎么了?”
吴兴羡慕道,“村子里那头野猪,我们都听说了!勇哥,你可真是厉害啊!村子里十几个壮汉抓了十几年都没抓住的野猪,竟被你和一个俊俏郎君给抓住了!啧啧啧!”
要不是他那段时日去外祖家种地去了,怕是也能跟着出一份力,唉,真是可惜了。
骆勇淡淡道,“小事而已,原本就是那头猪老了,没当年那般凶猛而已。”
吴兴啧啧几声,又羡慕道,“勇哥,兄弟怎么没听说你在城里还有那么一个俊俏郎君朋友啊?听婶儿说,他是特地从城里寻过去的?你俩关系好吗?”
骆勇瞥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孙虎趁机插嘴,“吴兴听说那位俏郎君是个商人,他外祖家的表弟想进城学做生意,想托人帮忙问问。”
吴兴有些不好意思,连连道,“我只是打听打听,勇哥,你也莫要太在意,这种事咱们也是要看机缘的。”
骆勇暗自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与李尧的相交竟会扯出这么一大堆事。
他道,“我先帮你问问我阿姊吧,毕竟我阿姊大小也算是个做生意的。”
吴兴连连道,“谢勇哥!”
孙虎轻咳一声,近前道,“勇哥,最近那颗球似是心情不好,今晚你巡到他那儿要注意。”
骆勇挑眉:“怎么了?”
孙虎道,“好像是丁家那个跑腿的,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
骆勇冷笑一声。
驻守禹州城的厢军总共有四支,东南西北各一支,他属于北面的那一支。
一支厢军有三到五军不等,每一军有五个营共两千五百人,每一军有四个统帅,分别是正统制,副统制,同统制,统领。
王肃便是赤营统领。
也是让骆勇孙虎吴兴他们去守夜的那个统领。
王肃膘肥体壮的,特别是那圆滚滚的肚皮,像极了一颗球,所以背地里军中很多人都叫他球。
原本他可不是这样的,只是这些年伙食越来越好,他便从一个身高八尺体型威武的大汉,变成了现在这么一副模样。
自骆勇他们入军以来,便发现王肃早已与丁家不清不楚很久,有那么几回,骆勇他们还看到王肃偷偷给了丁家放行令,给予丁家方便。
官大一级压死人,军中自然有人知晓此事,只是碍于王肃的手段,都不敢乱提。
王肃此人喜怒无常的,一旦心情不爽利手底下的兵便会受苦,今日是骆勇值夜,若是不幸遇上了,还真有可能被其刁难到。
骆勇拍了拍孙虎的肩,“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