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有错,”晏含章有些压不住了,“那你就一点儿错都没有吗?”
方兰松愣了一瞬,放缓了语气,“我没说你。”
晏含章伸手拉住方兰松的椅子,把他拉到自己跟前,用腿夹住他的,语气有些委屈,“你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方兰松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他转头看着桌上的菜,有些结巴,“我这次是…是来说你父亲过寿的事情。”
他的脸似乎更红了,“成亲前说好的,每年你父亲过寿,以及娘亲的……”
他不忍说忌日这两个字,顿了一瞬,“娘亲的那一日,我都过来,以郎君的身份与你一起。”
晏含章胸口一热,他竟真的记得,于是松开了腿,“兰松,能不能陪我吃顿饭?”
方兰松竟点了头。
这顿饭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不过,晏含章已经很满足了。
方兰松捏着筷子,指尖儿都有点发白了,下定很大决心似的,给晏含章夹了颗鱼丸,“你放心,大寿那日,面子上的事我会做足。”
晏含章更满足了。
又随便说了几句,方兰松便起身要走,晏含章也站起来,“等一下,兰松,你随我过来,有大寿那日的东西给你。”
方兰松也不好推辞,见晏含章已经进了里间儿,就掀开珠帘跟了过去。
却没看见人。
见桌上有个盒子,方兰松以为是晏含章给自己的东西,就过去拿,刚到桌边儿,就被旁边多宝阁后头的一个人揽住,一把摁在了墙上。
方兰松还没喊出声,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晏含章把脸埋进方兰松颈侧,拼命吸了一口,竟是好闻的皂角味儿。
他用嘴唇轻轻蹭着方兰松的耳廓,“你沐浴了?”
方兰松的手抓紧了身侧的衣裳,嗓子因为刻意的压抑已经有些沙哑,“难道我何时沐浴,都要与你报备?”
晏含章像个上瘾的病人,趴在方兰松颈间又吸了几下,“所以,是那个意思?”
方兰松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垂,“什…什么意思?”
他推了推晏含章的胸口,“起开,我得回去了。”
晏含章又往前靠了一寸,使方兰松不得不紧紧贴在墙上,“兰松,我们已经好几日未曾……”
韩旗的珠珠掉色都掉了十日了!
他猛地缩紧了胳膊,把方兰松完全禁锢住,凑过去半啃半咬地亲住了方兰松的脖子。
方兰松轻轻嘶了一声,眉毛痛苦地皱了起来。
晏含章顿时从情欲里抽身,定睛一瞧,才发现方兰松颈侧有一条延伸出来的伤口,他猛不丁地扯开方兰松的衣领,见那伤口似乎蔓延到了背上,“怎么回事?又受伤了?”
方兰松半只肩膀都光着,又挣不开晏含章的束缚,转过脸不敢看他,“没事,都快好了。”
晏含章看着那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磨着后槽牙,“储公子打的?”
方兰松摇头,“不是。”
晏含章又把人摁在了墙上,“你傻啊,这样还跟着他。”
方兰松的头正好抵在晏含章肩头,他鼻子一酸,突然很想靠一靠,又生生忍住了,“他对我有恩。”
晏含章把他的头摁在自己肩膀上,“什么破恩情值得你这样?”
方兰松还是那一套说辞,“他救了卯生,我欠他一条命。”
“没人管你!”晏含章发狠地放开他,低头骂了一句,又上前扛起原地发懵的方兰松,进里间儿扔到了床上。
方兰松没说话,只仰面躺着,拉过一角被子来,轻轻盖在了脸上。
过了很久,也没见晏含章过来撕扯自己的衣裳,他用被角擦干眼泪,悄悄一看,见晏含章正倚在床尾看着自己。
他满脸疑惑,“你今儿不禽兽了?”
晏含章歪了歪头,“你们玉丁巷的人都这么笨么?”
也不知怎么的,听见这几个字,方兰松的眼泪又止不住了,急忙用被角挡住眼睛,闷闷地道:“是,所以请你们这些桃花巷的贵人们高抬贵手,把那副悲悯的表情收起来。”
晏含章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一时后悔起来,语气依然有些冷,说的话却是在解释,“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还生气起来了?”
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兰松把手放在被角上方,隔着被子按压红肿的眼睛,“我们玉丁巷的人,连贵人们何时开玩笑都分辨不出,当真是笨,活该被你们戏耍。”
晏含章又冷不下去了,胸口的火气噌得起来,过去扯掉了方兰松的外衫,又把他的亵衣脱掉。
他又冷静下来了。
血痕纵横交错,肩背上已没一处好地方,瞧着胸口火辣辣得疼。
他跪在方兰松身子两侧,把手里的药膏打开,用竹棒轻轻给他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