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晏含章支起身子,“相公我就是瞧瞧你身上有没有其他男子的痕迹?”
方兰松冷笑一声,“不用瞧了,有。”
晏含章嘴角抽了一下,用闲着的那只手开始脱方兰松的衣裳,露出肩膀胸口看了一遍,腰带也解了,见身上没有红痕,便把人翻过去,摁在了床上。
大腿上的伤口扯疼了,方兰松把脸埋在被子里,悄悄咬着嘴唇忍痛,“放开我。”
晏含章的手越来越过分,方兰松挣扎不开,在他腕子上咬了一口。
这时,钟管家端着药进来,正好瞧见这一幕,转过身去叹了口气。
晏含章赶紧把方兰松用被子包住。
钟管家背着身儿,“少爷,方少爷的药好了。”
晏含章清清嗓子,“给我吧。”
他用勺子搅了搅,又自己尝了一口,“有点儿苦,拿碟子甜蜜饯来。”
钟管家从外间端过来一个碟子,“蜜饯跟糖都时刻备着呢。”
晏含章轻轻拍了拍被子里裹紧的人,“兰松,起来喝药。”
钟管家眼神复杂地瞧着方兰松。
方兰松坐起来,露出肩头,“怎么?又要说我是小妖精了?”
钟管家赶紧又转过身去。
方兰松倚在床栏上,“相公,喂我喝药吧。”
晏含章拿个枕头给方兰松垫在后腰,又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端起药盛了一勺,吹吹,“张嘴。”
方兰松乖乖张嘴,“啊——”
发了这两回烧,方兰松嗓子都哑了,又看见昨儿晚上那一盆的血帕子,钟管家其实是有点儿心疼了。
他忍不住开口,“少爷,瞧着方少爷身上是真虚弱,嘴唇儿都开裂了,昨个儿烧得不轻,您…您就先别折腾他了。”
晏含章的手顿了一下,“什么我折腾他?”
钟管家:“恕老奴多嘴,那事儿…今日是一定不能再做了。”
方兰松突然就喷了一口药,边咳边笑。
晏含章搁下碗,用袖子给方兰松擦嘴,一脸的无奈,“钟叔,哪事儿?什么不能再做了?您老人家成日都在琢磨些什么?做点正事儿成吗?”
擦干净嘴,又往方兰松嘴里塞了一颗甜蜜饯。
晏含章伸着手,等着给方兰松接嘴里的蜜饯核儿,“若是实在闲得没事儿做,便去秦府找那个…那个什么…老丁头是吧?找他去消遣消遣也成。”
钟管家有些为难,“他都一大把年纪了,消…消遣得动么?”
晏含章用一种关怀病人的表情盯着钟管家,“我的意思是,让你找他喝喝酒说说话,要不买只画眉逗趣儿也成,你想什么呢?”
钟管家歪着头,“哦。”
还剩半碗药,晏含章又端起来继续喂。
钟管家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少爷,老奴在外头遇着个老郎中,说是房中圣手,连侯爵府都请他过去瞧呢,您要不要见见?”
晏含章实在不懂这老头儿每日都在想些什么,“房中圣手?我一个郎中,见房中圣手做什么?切磋啊?”
钟管摆摆手,“不是,少爷,是给您瞧瞧房中…房中的事儿,方少爷也得去。”
方兰松又喷了一口药。
晏含章赶紧伸袖子给他擦,“瞧瞧房中的事儿?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行了?还是他不行?”
方兰松笑得直捂肚子,“是是是,相公可行了,谁敢说相公不行?”
这话一出,晏含章觉得钟管家看自己的眼神更添了几分怜悯。
晏含章抬眸,“那房中圣手人在哪呢?”
钟管家忙不迭地回话:“在正厅呢,老奴把人叫过来?”
晏含章一摆手,“不必了,你去正厅,让他给你瞧瞧,银子从帐房里出。”
钟管家不解,“老奴瞧什么啊?”
晏含章一笑,“瞧瞧你同老丁头还能不能老树逢春。”
钟管家一时语塞,“少爷,您……”
晏含章把忍笑的方兰松往下一拽,“行了,刚吃了药,让他睡会儿。”
钟管家瞧着老大不高兴,“是,少爷,外间儿给您备了点儿吃食,您去用一些吧。”
晏含章跟着钟管家去了外间儿,桌上摆了好些碗碟,仍旧大半是方兰松爱吃的。
钟管家正要出去打发那房中圣手,晏含章叫住了他:“秦家小少爷的接风宴,给我推了吧。”
钟管家点头,“是,少爷这几日有什么事儿么,可是要出诊?”
晏含章脸上淡定,心里却有些高兴,“兰松在家,我哪也不去。”
钟管家一听这话,也很高兴,“方少爷要在府上住几日?那可太好了,老奴这就去准备方少爷爱吃的东西。”
晏含章又叫住他,“继续去盯着那个商景音。”
钟管家应他,“是,少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