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少爷不行?所以才在方少爷面前抬不起头来,才会给他那么多银两,允许他一直在外头住着?
可是少爷是神医啊!
哎呀,人家说了,医者难自医……
莫不是少爷这个神医也不能自医?
钟管家打定主意:得去给少爷寻摸个房中圣手来。
晏含章进来,看见方兰松香肩半露的样子,眼睛都直了,端着两个碗,“喝哪个?”
方兰松睨了他一眼,扯好亵衣躺下,“又不想喝了。”
晏含章刚给灌了迷魂汤,心里美得很,瞧方兰松嘴唇有些干裂,就想用勺子给他喂水,方兰松转头不喝,他就给自己喂了一大口。
钟管家端着一个茶盘进来,上头有一碗药,还有一碟子糖,“这是方少爷的药,老奴给晾好了,坐起来喝吧。”
见钟管家进来,方兰松突然揽住晏含章的脖子,把他嘴里没来得及咽的那口水喝了进去,钟管家见了这场景,赶紧把药放在床头,“少…少爷,让方少爷先把药喝了吧。”
他转身要走,掀开珠帘,又转过头来问,“少爷,要烧热水吗?”
晏含章摆摆手,“不用。”
等钟管家出去,晏含章便端起碗,“这药,也让相公如此喂你么?”
方兰松拿过碗来,仰头一饮而尽,像喝水一样。
晏含章接过空碗,“不苦么?”
“习惯了。”方兰松又躺下,把眼睛闭了起来。
他是个野孩子,四岁来了京城,就在玉丁巷住下了,什么苦都吃过,这药确实不算什么。
晏含章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揉了一下,冷着脸捏开方兰松的嘴,给他喂了一块儿糖。
嘴里的甜味儿让方兰松觉得很不自在,他又坐起身来,掀开被子要下床,脚刚一着地,却牵扯到伤口,腿软跪下了。
晏含章啧了一声,把人抱上床,“再睡一觉,给你五十贯。”
方兰松有一瞬间的出神,乖乖躺在床上,任由晏含章给他盖被子,药劲儿上来,他很快就睡了过去,晏含章坐在床头看他,忍不住又上手了。
“别碰我。”方兰松睡得迷迷糊糊,弓着身子习惯性躲闪晏含章那不安分的手。
晏含章把手收回去,颇有些委屈地自言自语,“昨儿晚上烧得迷糊,握着我的手叫我阿宣,还被我哄着叫了好几声小晏哥哥,现下才好一些,我又成姓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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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翻译~
方兰松说的:吃的(东西)都比旁人精细些
晏含章听的:吃的(方式)都比旁人精细些
第6章 房中圣手
方兰松一觉睡到下午,睁开眼睛,就瞧见晏含章坐在床边儿盯着自己看,胸口突然热乎了一下。
“醒了?头还疼么?”晏含章摸了摸他的额头,“晌午又烧起来了,幸好现在退了。”
晏含章眼下有些乌青,似乎很疲惫的样子,难不成他真的不眠不休地照顾了自己这么久?
装模作样,指不定趁自己不清醒做了些什么。
方兰松又要下床,“我该回去了。”
晏含章把人按住,“还烧着,老老实实在家里呆几日吧。”
方兰松有些不自在,“这儿不是我家。”
晏含章不跟他计较,“随你怎么说,这样,呆一日给五十贯,可好?”
方兰松又开始愣神了,过一会儿伸出指头,“六十贯。”
晏含章顺势攥住他的手,“成交。”
桌上放着张帖子,钟管家刚递进来的,还没来得及看,现下两人都不知再说些什么,晏含章便把帖子拿过来打开。
方兰松也没话找话,“谁家的帖子?”
晏含章把帖子给方兰松,“秦家少爷要回来了,说是在府上办接风宴。”
他怕方兰松不认识,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吉庆巷秦家的三少爷,叫秦文若。”
方兰松冷哼一声,“又是个负心郎。”
晏含章很委屈,“为何说又?”
“又没说你,”方兰松把帖子拍进他怀里,“装个什么劲儿?”
晏含章把帖子扔在桌子上,琢磨了一会儿,“你在外头有人了?”
“有了,”方兰松往床头一倚,“快些和离吧,家产不多要你的,就按照本朝律法,一人一半儿。”
一听这话,晏含章嗓子都劈了,“和离?没门儿!”
晏含章突然趴上来,把方兰松压在床上,一手便握住了他两只腕子,用力摁在他头顶,“要家产可以,都给你,要什么都给,想和离,除非你相公死了。”
说完嫌不够,凑在他耳边又补充一句,“死了也不和离。”
方兰松生气地瞪着他,“你他娘的是畜生么?老子还病着。”
晏含章把嘴唇凑过去,黏腻地在他脸颊上亲了几下,方兰松身上没劲儿,只能闭上眼睛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