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虽漫漫,但也不是太漫漫。
一个人的被窝儿很凉,暖一会儿也能热乎起来。
就当适时禁欲、恢复精力了。
晏小神医正专注地在脑子里琢磨养生之道,床里面突然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开始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很小,像是在挠痒痒。
过了一会儿,里头被子开始轻轻地颤,方兰松的喘息在被窝里埋着,丝丝缕缕,带着克制,却一声不落地飘进了晏含章耳朵里。
第60章 吵架了
都是成年男子,晏含章对自渎一事并不避讳。
男孩子十几岁第一回 春梦之后,对此事差不多就无师自通了,就连韩旗这个年纪最小又最傻的,都偷偷看过香艳的画本子。
成亲之前,俩人都是纯情少年,又血气方刚的,怎么自渎也无所谓。
总不至于连手的醋都要吃。
但现在成亲了吧,这样那样过了吧,大好一个相公就躺在旁边吧,身强力壮哪哪儿都不虚吧。
竟然自己躲在被窝里搞小动作?
晏含章后牙都要咬碎了。
就这都不说什么,用得着发出这样的声音吗?
压抑中带着兴奋,喘个气儿还拐着弯拖着音,一只手在枕头上紧紧抓着,猛不丁身上还颤一下。
跟自己这啥那啥的时候,表现都没这么积极过。
方兰松绝对是故意的。
“哎!”晏含章转过身,没好气地在方兰松后腰上戳了一下,“床上还有个人呢!”
“啊…嗯…抱…抱歉…”方兰松喘得厉害,声音沙哑中还带着点儿软,“我…我小点声…啊嗯…”
晏含章:???晏含章听得浑身燥热,全身的火都被勾起来了,从头顶烧到脚趾,最后集中在腿间。
今儿要不翻身压上去,把人干得服服帖帖,连韩旗都得笑话我。
可是吵架呢。
晏含章这边儿正抉择着,里面又有动静了,方兰松翻了个身,面朝着晏含章,对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微张着嘴唇。
晏含章甚至看见他短暂地伸出舌尖儿,在枕头上碰了一下。
“你这是…咳发烧了?”晏含章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嗓子都有点儿发紧。
方兰松脸上的红意已经蔓延到了耳后,鬓角碎发被汗打湿,混乱粘在脸颊上。
他抬眼看向晏含章,两边眸子里各笼了一汪水,睫毛轻颤着,好半晌才道:“能…嗯…能帮我拿方帕子么?”
晏含章两边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了,只觉得胸口如擂鼓,呼吸都不畅快了。
没等晏含章有反应,方兰松自己靠过来,上半身探出被窝,趴在晏含章身上,伸手在床头桌子上拿了方帕子。
在他要缩回被窝的时候,晏含章猛地起身,不管不顾地压了上去。
“干…干什么?”方兰松气儿还没喘匀,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干你。”晏含章简单直白地道。
刚要俯身吻下去,方兰松一把推在他胸口,“不行。”
“不行?”晏含章拧着眉问道。
“嗯,不行,”方兰松道,“我…快好了,今儿…不愿意跟你那样。”
“不愿意?”晏含章道,“你嫌弃我?”
方兰松无奈提醒他,“咱俩吵着架呢。”
“你要…认输吗?”
一句话仿佛晴空霹雳,平地惊雷,晏含章咬咬牙,“那今儿,用腿成了吧?”
方兰松摇摇头,从他胳膊底下出溜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被窝。
暧昧的味道在床帐里蔓延开,方兰松很久才平静下来,转过身,把脏帕子抛到地上,又转了回去,估计是要睡觉了。
“行,没我照样快活是吧?”
晏含章坐起来,把自己被子一团,枕头夹在胳膊下面,麻利地下了床,扔下一句“想要了可别求我”,头也不回地往外间儿去了。
方兰松把脑袋埋进被窝里,吃吃地笑了好大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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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含章认床,昨儿晚在贵妃榻上,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一大早,被饭香味儿搅得肚子咕咕叫,睁开眼,天已经很亮了。
“兰…”想起来还在吵架,又把话吞了回去,揉着眼睛坐起来,觉得腰有点疼。
这榻铺了很厚的毛毯子,可睡起来就是没床舒服。
起来披上件外衫,盆架子上已经兑好了洗脸水,还冒着点热乎气儿。
往里间儿瞧一眼,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没了方兰松的影子。
晏含章刷好牙,又洗了把脸,一脚把房门踹开,被日头闪得眯了眯眼。
“今儿天倒是不错。”
“少爷,您醒啦。”乐黛正抱着扫帚扫院子,听见门响,对着晏含章弯了弯腰。
“他呢?”晏含章伸了个懒腰,“一大早干嘛去了?”
“您说方少爷是吧?”乐黛仰着脸,“说是回玉丁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