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风真大。”她吸了吸鼻子,“你呢?许了什么愿望?”
“不想笑就别笑了,你这样比哭还难看,他在的话恐怕也不想看见你这样。”顾闻舟双指并拢对她轻勾:“想知道啊?你凑近点我就告诉你。”
温穗岁好奇地伸长脖子,他唇上挑起一抹恶劣的笑:“说出来就不灵了,不告诉你!”
说完在她额头狠狠弹了一下,飞快下山逃离她的攻击范围,温穗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耍了,揉着发疼的额头,拳头紧握,拔腿就追上去。
“哥哥姐姐,等等我啊!等等你们的导游!”身后被忽略的小容着急跟下山,只见温穗岁和顾闻舟你追我赶,打闹不停,但她哪里追得上顾闻舟,最后不了了之。
接下来还要去扎叶巴寺,超摩只能坐下两个人,温穗岁心想终于能甩掉这个小鬼了,结果没想到小容道:“你们先去,我让我阿哥骑马抄小路带我去,很快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自己阿哥身边跑,温穗岁连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满脸失望。
“小鬼,真烦。”
“你就那么讨厌她啊?”顾闻舟戏谑道,“她到底哪里不顺你的眼了?”
温穗岁:更烦了。
向北拐不远处便是扎叶巴寺,超摩只能停在半山腰,剩下的就要靠他们自己攀爬,小容被她阿哥骑马载着抄小路,竟比他们还要先到那么几秒。
已然中午十一点多,几人在山下随便买点吃的填饱肚子,便开始爬山。
温穗岁并不反感爬山,以她的身体素质也不至于有高反,只是小容一路上一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令她心烦意乱,语气也变得危险起来。
“……我以前来爬扎叶巴寺的时候,因为太调皮摔到石头上,当场磕掉两颗门牙!流了好多血,超级超级超级疼,所以哥哥姐姐你们一定要注意脚下,别向我学习。”
“就算是导游也不用说这么多话吧?能不能安静一点?”她陡然停下脚步,在小容不解地看向她时,脸上的轻柔凝结在眼底:“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不经我允许,多说一句话的话,我就把你的牙齿全都拔掉,一颗不留。”
小容惊恐地捂住嘴巴,求助地看向顾闻舟。温穗岁迈开腿绕过她继续向上爬,顾闻舟则在路过她时耸肩摊手,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没了小容的声音,整个爬山过程都十分安静,陡峻的山崖两边茂密葱绿,种着许多他们叫不上名的果树,沿途还遇到朝圣者,顾闻舟把剩下的矿泉水和面包给了他。
天有不测风云,爬到一半,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紧接着滴起蒙蒙细雨,好在顾闻舟带着伞,三人加快速度跑到扎叶巴寺的修行洞内避雨。
温穗岁气息不稳,额头渗出薄薄的细汗,擦了擦身上的雨珠,瞭望高山牧场。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
烟雨中的扎叶巴寺雾气缭绕,与人间迥异。一些藏族人和僧人迎面而来,又擦肩而过,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似有似无的诵经声。
他们对这突如其来的雨势一点也不稀奇,按部就班地煨桑、点酥油灯,好像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们虔拜的心。
她学着藏民的模样走过去拨动转经筒,顾闻舟道:“据说扎叶巴寺一共有一百零八座修行洞,这叫转经筒,用来消业增福的。”
“你知道?忘了,你来过。”沿着山花烂漫的小路,三人穿过一座又一座修行洞,最后她累得受不住了,就随便找了个路边的小长椅坐下,以手作扇朝脸上吹风散热。
身后是开着红果的小树,她指着道:“这是什么?”
“你饿了?”顾闻舟一眼看穿。
“还好吧,也没那么……”
“饿”字还没说出口,肚子就已经不争气地抗议出声,她撇嘴:“好吧是挺饿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没问过,我百度试试。”顾闻舟拿出手机想拍照搜索,奈何山上信号太差,网根本打不开,他意味深长地拖着尾音:“搜也搜不到,这可怎么办?”
闭嘴一路的小容终于有用武之地,疯狂举手。
她知道她知道!
“这个姐姐不让你说话,我也没办法。”顾闻舟道。
温穗岁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说。”
解封的小容兴致勃勃,深吸一口气就要大展拳脚,温穗岁道:“说废话的话,把你牙拔了。”
小容:“……”
“哦。”她委屈巴巴地低下头,“这叫森株,变红的时候可以吃的,我们也经常在路边摘来吃。”
温穗岁摘下一颗尝了尝,顾闻舟道:“好吃吗?”
她点头,喜出望外道:“还不错!像苹果一样,你自己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