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六一到,徐琪就将一块玉牌交给他,上面清楚地刻着陆字。
“恭喜新同僚入阁,玉牌可算是下来了。”
陆六双手捧着玉牌,整个人激动地颤抖,就在几天前,他第一次得知世上还有一个隐秘的凌云阁,而凌云阁还是保龙一族的地方。
据说徐琪就是凌云阁的成员,但凡进入凌云阁的人,日后前途无量,会在官场青云直上。
“您真的打算给我?我既无家世又无别的本事,办案虽说拿得出手,可毕竟我只是一个...捕头。”
陆六自卑的话来源于大楚对衙役制的规束。
衙役是作为下九流的底吏,朝廷不负责发月俸,全靠县太爷自己掏腰包。所以算是负责为官家跑腿的。
连升官都是县太爷自己决定的。并且没有品级也不上报朝廷。相当于临时工。
可一旦官家出事,衙役就是官家们的替罪羊。可以说是挥之则来的狗腿子。平常做着脏活累活,经常得罪百姓,背后不知道多少次被戳着脊梁骨辱骂祖宗十八代。
徐琪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弟,我也不过是个家奴之子,一样做到左将军的位置。”
“你也要加把劲了!”
陆六现在已经很满足了,他觉得再升也升不到哪里去,红衣捕头已经算是最高级别的了。
与此同时青州军营,穆天扬又在帐外的校场上练武,他故意闹大动静,吸引上官绣的注意。
因为上官绣午休的地方距离此处也就五米远。
上官绣没有搭理那个中学生,她神色淡定,几分紧灼的视线却还是出卖了她,双手捧着一封...来自萧好之父的亲笔信。
她和萧好基本已经确定关系,戳不戳那层窗纸,她们都已经决定和一辈子在一起。
那么自然对这位未来岳丈的信感到无措。
就在校场的穆天扬,内心还在敬佩上官绣如此淡定不惧挑衅,实际上本尊正坐在桌边,她双手颤颤巍巍地拆信,远没有现在那么淡定。
赫然入目的一行字。
【你和我女儿什么关系?】
上官绣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她撑着身子,咽口水,继续往下看,结果是一片空白。留人很大的想象空间。
再翻第二张信纸。
【你有没有欺负过好儿?!】
上官绣表示疑惑,不过在想到验身的萧家人被她故意打发走,那些萧家人没有完成任务自然会传到萧太守耳里,再结合这句话的意思。
她瞬间整张脸爆红:“这位岳丈也太直接了吧。”
她怎么敢欺负萧好!甚至都舍不得!!
上官绣再翻了翻信封发现再没有别的内容,她忍不住松口气:“我终于知道好好为什么那么直白了?是萧太守遗传的。”
读完信后,她收了起来。
门外突然传来徐四光这个大老粗的声音,人未到,声先至。
“官绣!官绣!你在哪?!”
“快出来!出事了!”
上官绣立即开门走出去,发现徐四光已经身披银甲,腰挎徐家长刀,后面还带着一队疑似宣旨的文官。
她都不认识,徐四光也没有介绍,看见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匆匆往前走道:“阿官山那边传来战报,田大将军突破北草原牧场,杀了大量牛羊,暂时取得一场胜利。”
“可是意外发生了,大将军遗漏了铁戈的小儿子,帖木,那帖木领着五千骑兵趁机通过阿官山峡道,往北境这边来了。”
“战报以最快速度送达葭州,已经过了三天,八成这两天就要到北境。”
上官绣立即问道:“确认他们第一站会到哪里?”
徐四光满脸凝重,粗着口气道:“难就难在这,谁也不知道帖木会从云州,还是坡州,定州入境,现在全境防守,暂时不担心。”
“可穆天扬带来消息说帖木的五千骑兵,其实是苍鹰骑兵伪装成普通骑兵入境的,为得就是迷惑北境的视线。”
“如果真是苍鹰骑兵,怕是云州惨案的悲剧会再现!”
徐四光提起云州,独属于楚人的痛,让他咬着牙,紧握双拳,愤恨不已。杀族之痛,深入骨髓。
上官绣冷静地扫了眼他身后的人,然后问道:“据我所知葭州还有十五万大军,用得着怕那区区五千人?”
而且还请来穆天扬协助。
怕是葭州那边遇到不为人知的困境。
否则怎么都拜托不到青州头上,还让徐四光亲自出马。
对她这位总兵却只字不提。
她不觉得州衙会在这种节骨眼防着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下命令下得很仓促。
并且很可能就和青州有关。
上官绣不动声色地试探道:“总不能直接来云州?或者北下青州?那不是费时费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