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为什么会有他。
他用最快的速度恢复神色,状似淡然的打开房门。
其实中村也很烦,手上的黑皮箱就像个定时炸弹,他也不知道以自家上司的脑回路能放点什么,万一是一箱军火弹药好似也不离奇。
万一走火了呢。
波本迟迟不开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带来的压力,箱子总感觉越来越沉,手心冒出的汗也逐渐变多。
半响,门倒是打开了,波本带着几分笑意解释刚刚在浴室没听到门响。
他哪敢听解释,就是在门口守一晚上没人开门他都不能抱怨。
“波本哥,这个是上司让我拿给您的。”中村低了低眼,恭顺的把手里的黑箱递出去。
黑箱子来的蹊跷,降谷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局面,只能先接过来,箱子里有什么就能知道对方的用意了。
拿到箱子的那一刻,中村迅速鞠躬离开,快速的程度到像是有什么东西追着他。
好是奇怪。
降谷挑了挑眉,晃动了一下箱子,零零碎碎的声响倒是让他有些好奇。
关上门将黑箱子打开,入目便是一大叠的信和一把枪。
降谷眉头紧皱,眼神晃了两下。
这把枪,是组织前几年开发出的武器,但到目前为止已经落后了,不管是外观还是内置都进行了好几代的更替,泽木要送,也不会送这种老旧物。
也许是想到了爱人,降谷眉目多了几分温柔,但随着信封的拆开,指尖开始有了些许的颤抖。
「我今天出门做任务,看到一个人背影好像你,他怎么敢。我杀了他,把眼睛取出来送回他上司那里。」
「好想你,想你想到要疯了。」
「只要解决了苏格兰,你就一定会是我的对不对。」
「碰到了一个绷带精,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听不懂,但是总感觉有人和我说过。好烦,还杀不死。」
「给你买了好多礼物,可惜你都扔了,但是没事,我在的一天,别人有的你都必须有。」
…….
降谷不知道自己拆了几封,字迹没错,语气没错,还有好多事情只有他和泽木知道。
这些信是他写的,可他为什么一点印象没有。
他和这场局又有什么关系。
降谷睫毛轻颤,握着信的手微微收紧。
他有猜测,但又觉得这一切太过不真实。
口袋里的手机不断地震动,好一会降谷才反应过来接通,界面上显示着的是风见。
接通后,他迟迟没出声,只等着对面的声音。
“…….节哀。”
诸伏死了。
也许是消息太过不真实,降谷竟然任何悲伤的情绪都没有。
前一晚的诸伏还发了信息说他在进行新的任务,目前很安全,怎么可能会在组织出事,甚至是被泽木杀死。
降谷嘴角轻勾,景光还是悠那个傻子救的。
估计边救边吃醋吧。
组织在这段时间已经快至没落,这样的谎言太过….
他压了压太阳穴,将身子埋进沙发里。
降谷零,别骗自己了,不管再怎么不科学,你确实到了一个糟糕透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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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木一进家门就知道降谷待在厨房做三明治,属于独特味道的降谷牌三明治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走进厨房,就看到爱人系着围裙烤面包,泽木幸福的笑了笑,从后面揽住降谷的腰,自然地低头趴在他的颈间。
降谷亲手喂了他几口,甚至伸手回抱了他,但泽木总觉得心空空的,像是什么东西被挖走一样难受。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但又那么熟悉。
泽木紧了紧拳头,他总感觉一凑近眼前的人就恶心的想吐。
是错觉吗。
他怎么可能会对降谷有这种感觉。
泽木眼神越来越暗,看着靠近自己的降谷,默不作声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悠?”‘降谷关心了一声,“是不舒服吗。”
强忍着不适,泽木伸手摸了摸降谷的发丝,笑着说自己去浴室洗漱。
浴室里。
泽木几乎是干呕的对着马桶,不断反胃的酸涩流淌在身体之间,狠狠地灼烧着身子。
直到吐不出任何的东西,泽木顺着墙坐下来,眼里满是晦涩。
血腥的味道渐渐传出厕所,泽木拿着刀不断的划着自己,几刀见骨见血却不停。
他怎么敢对降谷有这种反应。
泽木轻颤了眉,闻着鼻腔里的开始流淌的血腥,眼里的湿润慢慢混合进血丝。
不能被降谷发现他的反常。
会不要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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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声响逐渐变小,降谷已经把很多饭菜都做好,就等着泽木出来吃饭。
虽然不知道泽木只是出了几个任务,小半年的时间,头发竟然能长得这么快,明明半年前也才是齐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