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曼说:“我邮箱忘了密码,手机又丢了,没收到你的邮件。”
林塔拿出手机来,有点手忙脚乱的。“那我们现在加个微信吧,以后还能一起玩游戏!”
张楚曼面露无奈,“我快要结婚了,可能没时间玩。”
林塔愣了一下,立刻像只落水狗一样,“那也加上嘛,以后都在绥阳,万一需要帮忙呢?老同学总比别人可靠。”
张楚曼还是加了他的好友。
十年后相逢,有些人的倾慕早已成为错过。
程秋野对她说:“恭喜你。”
张楚曼抬眼看他,微笑了一下,“也恭喜你啦,找到了这么帅的男友。”
她看向黎从霄,而黎从霄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十年前,书店里那个女孩就是张楚曼。
张楚曼想了想,对黎从霄说:“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他勾唇微笑,“是吗?”
张楚曼思考无果,转而问程秋野:“你过得好吗?”
黎从霄敛了微笑,他觉得张楚曼是不是还惦记着程秋野呢?
他很警惕。
程秋野还没说话,周康平就在空座上坐下了,说:“你看他穿的衣服就知道了,肯定赚得不少。”
张楚曼从上学那会儿开始就看不上周康平,因此没说话。
周康平笑眯眯的看程秋野,“你在哪家公司上班?卖的什么产品啊?给我们几个说说,搞不好我们正好需要,给你加点业绩。”
“嘉兰。”
“女装啊,那只有张楚曼能给你加业绩了,她肯定愿意,是吧?她当时可维护你了,你转学之后她最伤心。”
张楚曼皱着眉,“别说了,都过去了。”
“都是老同学,开开玩笑怎么了?你那么小气啊?”
一句小气,把人堵的没话说了,吃哑巴亏。
程秋野看着他说:“开玩笑得让大家都开心才行,你看看现在有哪个人是开心的?”
除了周康平本人,其他人脸上都有些尴尬。
程秋野转头对张楚曼说:“不用你给我加业绩,我可以给你免单,想免多少就免多少。”
周康平撇嘴,故作关心:“你这话要是传到你们老板耳朵里,你恐怕工作都要没了,还是低调点的好。”
程秋野说:“除非我把自己开除了,否则是不会没工作的。”
黎从霄在旁边说:“你怎么不把嘉兰破产算上?”
程秋野回望他,“有你在,能让我破产?”
黎从霄莞尔一笑,眸中含着星光,“同林鸟,破不了。”
程秋野回以一笑,眼神专注,高朋满座在侧,入不了他的眼一样。
33记仇的人
觥筹交错,程秋野喝了几杯,没想久留,他加了张楚曼的微信之后就拉着黎从霄离开了宴会厅。
他没兴趣跟别人有瓜葛,张楚曼不一样。
她从来不在那群排斥他的人里面,她从来温柔坚定,有主见,是个很好的人,在那段时间里,她安慰程秋野。
她是第一个对程秋野说“同性恋不是变态,不是有病”的人。
在所有人孤立他的时候,张楚曼是一束光。
临走之前,程秋野对她说:“婚礼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张楚曼笑了,“有大红包?”
“嗯。”程秋野很认真。
告辞的时候,张楚曼又看了黎从霄好一会儿,咕哝着:“我还是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黎从霄笑眯眯的,“再见张小姐。”
回家的车走到半路,刚才喝的那几杯酒开始上头,程秋野有点醉了。
黎从霄也是,他酒量本来就不好,醉的更快。
车子路过跨江大桥的时候,对岸的霓虹在漆黑的江面上倒映,在水波漾动之间获得了油画般的质感。
程秋野在车子驶上大桥之前凑到黎从霄耳边问:“要不要散步?”
黎从霄头脑昏沉,口齿不清,软绵绵的,鼻息火热。
“好,但是你得拉着我,否则我掉水里去了,我不会游泳。”
程秋野笑说:“你掉水里我也能把你捞出来。”
司机在上桥之前把他们放下,程秋野对他说:“在对面东边一点等着我们。”
“明白了。”
劳斯莱斯进入车流,程秋野拉起了黎从霄的手,“走吧。”
隆江跨江大桥是绥阳的标志性建筑物,车道和人行道是两条并行的桥面,中间隔着十米远,每到晚上都有人到这里欣赏两岸的夜景。
两个人走着走着,酒便醒了大半,
“你怎么就不会游泳呢?”
黎从霄无所谓的说:“没天分。”
桥中间,有个摄影师端着摄像头在拍夜景,时不时抬头打量着四周。
程秋野跟黎从霄路过的时候,他正巧抬头看了一眼,立刻把摄像头对准了两个男人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