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
半个字节出来,离离决定看清对方的脸以后再动手不迟,于是作自然摔倒状张开胳膊,稳稳地被接住之后,手放到了对方的脑袋上。
“腿腿腿腿腿......”江玉英丧失正常说话的能力,他真是没想到莫离真敢开车门要上去,一着急冲过来把她拽回来,见她踉跄了一下,别是钩住了腿。
“......”莫离看着这张......充满正气的脸,陷入沉默,感觉到他小心地用手腕受力接着自己,后脖子那块也换成了手背接触,于是收回了自己的腿,配合着稳稳落地,等着对方先解释一下。
“......你挺有纲儿啊。”江玉英被气出当地口音,就这么两下他冒了一身的汗,后背要透了,强忍着保持基本礼仪,“已觉秋窗秋不尽!”
?
你在对什么暗号吗?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所以呢?你们每一个都以为提雨秋是□□吗。
都被气傻了......鱼鹰拎着莫离的脖领子赶紧往回走,别在这是非之地教育孩子,走为上计。
“哎哎哎?”离离被拔萝卜一样揪走,没等她说什么,鱼鹰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为谁而死很容易,莫离。”等已经远离了卡车,青年放开了她的衣领,清亮的声音传来,“为谁而活是更需要勇气的选择,你会为了严蓝选择活下去吗?”
“......”女孩儿无所畏惧地直视着对方的双眼,“很狡猾的问题。”
“所以,你到底是会选择雨秋还是严蓝?你觉得她们希望你怎么选?”
“更狡猾了,警察哥哥。”莫离不想跟他辩论,她想回去了,水还没有倒,没空在这舞舞喳喳,“请回吧,别浪费时间了。”她看到路中央被自己随手丢下的水桶,还好还在,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蓝蓝该担心了。
“嗯,可是很不巧。”鱼鹰像是料到了她的回答,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个药瓶,“路过药店的时候顺手买了止咳糖浆,我想严蓝妹妹的嗓子不太好。”然后露出了乖巧的微笑。
“......”离离服了,真够可以的,她感觉自己的情绪回归了地平线,“你叫什么名字?”
“江玉英。江水,玉佩,英语。”
“好的,江玉英警官。”离离态度倒是好转了,“我能问一下,蹲门口那俩石狮子没了跟你有关吗?”
“......”鱼鹰不说话,充分表现了什么叫态度上友善和蔼,立场上油盐不进,就是笑得很温柔,但啥也不跟你透露。
“好。等我一会儿,我倒完水就去严蓝家。”她没有忘记出来的本意,要加快动作了,希望蓝蓝不要找出来,外面更冷了。
江玉英快步过来,一手就提起了水桶:“请问要倒在哪里?”
“前面的沟。”
他利落地听从,嗅到了水里散发出的香味儿,这是洗头发的水,不过看起来莫离的头发并不是刚洗过的,他观察到她的手指尖又水泡过的泛白褶皱,那就是她帮严蓝洗头发了。鱼鹰心里试图解析莫离的想法,结合一下她去血车的行为,不肯倒在家门口也许是因为......这个水接触过她的血,那她是不是......已经做过一些伤害自己身体的事了?
他判断,一般受害人被封建思想毒害,会觉得自己是脏的,一遍遍的洗澡一遍遍的自残,不过会注意血液倒是很......罕见的表现。
如果这个时候纪琰在,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他会说:莫离妹长那个心,不是觉得自己怎么样了,就是单纯地怀疑罗曦患有传染性疾病,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她不会拿同桌冒险。
“谢了警官。”
鱼鹰还是微笑,他还没想明白可能的原因,但如果是纪琰在,可能会脱口而出一些“你还会说谢呐”这种刻薄字眼......他跟着莫离走着,十三四岁的北方女孩儿已经长得很快了,但他们身高还是差了不少,小女孩儿即使穿着棉衣也显得过于单薄了,她几个月前还没有这么憔悴,孩子可怜呐......
......江玉英从不说脏话,但是,他和罗曦正面对峙的时候,也许会破例。
策反
狗子这把比较争气,不仅敷衍地汪汪了几声,还冲着莫离一溜烟儿地跑过来,把狗链子抻到最长后,距离女孩儿还有半米的距离,它一边摇尾巴一边冲着另一个外来人呲牙凶,粘人且尽职尽责。
女孩儿步伐不乱,路径笔直,直上台阶,无视了狗子表面护家实际来讨摸摸的小心思,大步流星地到了屋前,用力拉开门:
“请。”
记得小莫离似乎是......不太喜欢小动物......青年见女孩儿走到小狗跟前也能控制住不去摸一把毛,佩服这种定力,可惜了狗子已经把她当成一个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