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暂未管理法庭纪律勒令此起彼伏的哭声消止,公事公办地进行着程序,被告面对问题却一言不发,只频频点头,法官认为他不尊重法庭,改正态度不端正,重重敲了下锤子。
台下有好事者大喊了一声:“老公!你说句话呀!”是已不年轻的男声,滑稽场面登时引得哄堂大笑,法官直呼肃静!肃静!第一波嘲笑声平定,离他很近的平川直接扬声问他:“你是已经变声了吗公公?”又引发了第二轮哄笑。
罗曦回身剜了眼洛平川,惊觉她不但没死,还活得生龙活虎,他想和最恨的人鱼死网破都没成功!一双污浊的眼眸再添悲凉。而法官也没想就此放过他,非要他开口说话,用他现在的真实音色,严肃认真地配合回答问题。
某人只能用他濒临失去第二性征的喉咙含糊地回应着,更是笑倒一片,家属含泪嘲讽,段子手层出不穷,搞得后来法官也没办法“中立执行,没偏没向”了,不得不维持纪律,再有扰乱法庭的即刻赶出去,大家才安静下来。
这还只是一审判决,洛平川换了个坐姿,换了自己另一条腿的优秀肌肉展示,二审判决的时候她还会来,想想办法的话,执行死刑的时候也能去旁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某人被吓尿裤子了,一回生两回熟嘛。
今天见他,她体内仍有38块钢钉和钢条,身体的实际情况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坐久了尾椎骨生疼,穿太少一股清风过来骨缝插刀似的疼,那也不能走!你得装啊!不过等下一次见面,体内的钢铁就又拆出去大半了,说不准到时候可以表演一下踢踏舞……他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断地逼近死亡,同时死敌却一点一点地恢复健康,只能哀愁地看着执行日越来越近,也不是完全没有回天之力,他可以试试采药炼丹嘛。
离宝放过自己是放过了自己,平川摇摇晃晃地听着判决下达,她倒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罗曦的,不亲眼送他上路决不罢休,而不存在的坟头草两米高时,连街头巷尾闲话故事的主角也将不再是他,他的一切,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名誉也好骂声也罢,终将随风而逝,在世间留不下一丝痕迹。
笑料时间上持续到中午,空间上传递出了大楼,严蓝中午放学回家路上不出所料地收到了工具人发来的法庭照片,高挑的身影在一群同学里更显眼,心情大好!一路蹦蹦跳跳,绕路带着离离去一早预约好的饭馆拿丰盛的午餐,又兴奋得和大病初愈的狗狗般走几步就要绕着伴侣转两圈,跑出去几步远再跑回来,不嫌累地来回折返。
离离拎着饮料跟在后面,视线一直在拥有无穷精力的蓝蓝身上,看她在阳光下两手都拿着午饭还能展示各种骚操作的灵活身姿,也难怪,这大喜的日子谁能忍得住不笑?
买的东西不少,剩下的可以当晚饭,收拾完毕后二人开了家里所有的窗,盖一张巨大的薄毯睡午觉。有清凉的过堂风,凑在一起睡也完全不热,呼吸交织在一起,午间城市迎来短暂的宁静,只有遥远的似有似无的叫卖声顺窗而来,学校周边限制着各种噪音,最可能打扰到她们的就是广场可能飞进阳台的鸽子了。
醒来后缓一缓,去再洗几次脸,又可以回学校去学习,做一个热爱学习拼搏向上的卷王女同。高一的学习进度真的还好,严蓝下午还有时间去学生会办公室开会,商量文化节的安排,然后最后一节课再搞个班会,她带着同学玩游戏,离离在位置上记下班会的主题,在结束的时候再用手机拍几张照片留存,这以后可都是蓝宝在大学竞选班团的宝贵经验,这样一点点地积攒,到写简历的时候不至于无话可说。
上下午两次跑操,傍晚回家的时候就终于可以把衣服换下来洗了,严宝手搓完领子袖口腋窝这些位置,再把两人的衣服丢进洗衣机,东北夏季干燥炎热,甩完的短袖晾阳台一宿基本干了。晚课是自习,有的平行班私底下和老师约定按进度讲课,不敢大规模宣传,实验班的由各科课代表安排,学生自己讲课或者讨论课后习题。
所以说,略迟到个半小时,没问题吧……一般都是离离按时先去,蓝蓝在家晾完衣服收拾一下家,如果临时有校领导查岗就一个电话叫她去,家近就这点好了,飞奔着去学生会办公室,被抓住旷晚自习也有理由。
不过最近确实有很多课外的事要做,文化节的会场布置照抄往年的完全够用,具体栏目不能糊弄,毕竟是蓝蓝上台以来第一场大型校级活动,要占她高中经历版面的一半呢。
官方要求是每班出两个节目,形式不能单一,比如出了歌舞节目就不能再出乐器表演这种艺术节目了,严会长做主持人,班里有自小少年宫当上班去的同学,足够组个乐队上台,另一节目有朋友想演小品类,这样更有趣,离仔被实验中学的老同学们点将写稿。所有班订好了节目报上去,剩下没有工作的同学就被分配到了道具组,以及做场控。